只是看皇上和皇后的态度,显然是不想此事闹开的。沈眉庄只好暗自忍耐下来,等宴会一散便去了皇后身边。
宜修瞥了她一眼,没问题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以沈眉庄对甄嬛的情谊,她不来才奇怪。
除此之外,华贵妃和珍嫔也被叫住,一行人簇拥着皇上皇后一路走到了后殿,跨过门槛步入屋内,只听一道凄厉女音嘶吼道:“就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在场几人自然都听出这是富察贵人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道略显疲惫的女声:“我已经解释多遍,此事与我无关。”
没等两人争执起来,众人已经踏入内室。
富察贵人看见皇上,像是终于有了靠山,原本凶狠的表情一收,说话都期期艾艾起来:“皇、皇上,您终于来了。您可要为臣妾的孩子做主啊!”
另一边的莞常在瞪起眼睛语气也哽咽了:“皇上,臣妾真的是无辜的,还请皇上明见。”
“你胡说,分明就是你!”
“富察贵人才是强词夺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此事是我所为?”
富察贵人根本没想到莞常在竟敢说这话,竟不顾小产后虚弱的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指着她:“当时殿内就你我二人,我一觉醒来孩子就没了,你就站在床前,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当时只是过来换件衣裳,一进屋子你就看见你躺在地上,身下还有一滩血迹,这才和我的婢女一道将你扶起来,又让她叫了太医。”
甄嬛方才就已经平复下来,此时说话就更有理有据:“何况若真是我做的,不应该在你清醒之前赶紧离开,何必要留下让你看见。”
“再者,你有了身孕,按照规矩身边伺候的宫女绝不会少于两个,可我当时进来你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难道不是你身边的下人更可疑吗?”
跪在下首的锦儿和绣儿见火烧到自己身上,锦儿连忙辩驳道:“我们小主自有孕后便格外渴睡,今儿宴上耗了会神更累得不行,因此才来这后殿小息片刻。我因怕小主醒了口渴,便去茶房端了壶茶水并一盘子饽饽。”
绣儿则满头大汗:“小主睡觉不喜屋里有人,奴婢见锦儿姐姐走了,一直守在外头。奴婢该死,没忍住打了个盹,再醒来就瞧见莞常在一身血,看见奴婢进来忙命奴婢和莞常在身边的浣碧去叫太医……”
“你撒谎,我分明未曾瞧见过你。”
“这谁说得准呢?当时就你一个,还不是随你怎么说。”珍嫔凉凉的踩了一脚,“可怜富察妹妹好容易有了龙胎,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
“珍嫔慎言,如今事情还未查明。那奴婢说得话也不能尽信,你可别冤枉了人。”
华贵妃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皇上,嫔妾与莞常在多年相交,嫔妾愿以性命担保,此事绝不会是莞常在所为啊。”
眼见上首的皇帝不说话,沈眉庄也忍不住跪了下来替甄嬛求情。
甄嬛盯着下首的绣儿,哪里不明白自己和富察贵人这是都被算计了。可恨富察氏看不明白一心认定就是自己所为,如今突然冒出这么个奴才,真是说不清了。
宜修得了剪秋的信儿,转头对皇上道:“太医说富察贵人并没有服用任何伤胎的药物,倒像是受了外界撞击导致流产。富察贵人右脚脚踝的确有扭伤,她醒来时曾说自己腹痛难忍。”
“再有今日后殿当值的宫人只瞧见富察贵人和莞常在先后都来过这边,茶水房那的确有一个宫女取了茶水并糕点。如今只莞常在和这个绣儿的话找不着证人或证据,皇上您看该如何裁夺?”
如今单看证据,说富察贵人是自己意外小产借此诬陷别人也可,说莞常在故意陷害富察贵人小产也可,端只看皇上想如何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