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怪不得太后,天灾非人力能控,谁能预料到呢?只怕太后自己心里也懊悔了,本是想试探下皇帝态度,顺便拉近下母子关系,这下倒越发像故意拿乔添堵了。
宜修坐在位置上东想西想,眼见思绪越飞越远,忽听剪秋笑道:“王爷福晋快请进来,皇后娘娘正等着你们来呢。”
“儿臣参见皇额娘。”
弘晖一进屋子忙笑着行礼,接着又扶起一旁的福晋,见额娘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们有些不好意思道:“儿子给额娘道喜了。”
正要招呼两个孩子过来喝茶的宜修先是一愣,继而看向敏容羞涩又甜蜜的笑容,立刻反应过来:“真的?几个月了?可有叫太医来瞧瞧?哎呀,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宜修忙招手让儿媳妇坐到自己身边来,敏容便坐过去微微低着头笑道:“昨儿身子不爽利,原以为是苦夏的缘故,谁知叫了太医一瞧,说是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原想当日就来给额娘道喜的,只是天晚了,怕扰了额娘休息。”
“好好好,这可真是好事。”
宜修拍了拍敏容的手才又对儿子道:“这事儿和你汗阿玛说了吗?”
“汗阿玛昨儿说了今天要留儿子在养心殿用晚膳,儿子想着到时候只和汗阿玛提一嘴也就是了。”
“这也好,赈灾的事你汗阿玛如今正要用你,公私分明些更好。”
见弘晖心里有数她也就不再多说,只顾拉着儿媳说话,甚至干脆也将敏容留下用了晚膳才着人好生送回去。
儿媳妇有了身孕,她对那对天家母子的恩怨情仇就更不在意了。每日忙着过问儿媳妇和她未来的小孙女小孙子。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皇帝似乎已经三个月没往后宫来了,也不怎么去探望太后。
最关键是,皇帝昨儿个竟然真的同意把恂郡王丢去西藏了。
嗯?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吗?
宜修怀着一种纯然吃瓜的心态去查了下,终于明白什么叫猪队友的具象化了。
唉……
可能这就是老娘偏疼憨儿子吧。
宜修现在开始怀疑,这位原来历史上一直活到乾隆年的恂郡王,不会在这种原本形势更好的情况下,反而把自己作的英年早逝了吧?
所以说私下举荐和找人推荐都不行,这种一般人都会选择放弃的情况下,您究竟是如何鼓起勇气敢于在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向一个看你不顺眼并且比较记仇的皇帝哥哥自荐的啊?
您难道不觉得“兵权”这两个字对于你们这些兄弟辈的王爷来说,有点太暧昧了吗?
上头被圈的大哥二哥不够显眼吗?
宜修叹了口气,觉得他跟自己上辈子的年羹尧应该挺有共同话题。
当然,若要让当事人来说,他大约是十分不赞同的。
觉得自己据理力争凭借自身的努力终于得到皇帝认可的恂郡王骑在马上,心里暗叹: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在马背上挣功劳。
似八哥、老九、老十三那样天天帮着皇帝当个催债鬼,每天跟那些让人头晕眼花的数打交道,真不如让他死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