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后,两位新人便被两顶粉色轿抬了进来,无声无息地进了雍亲王府的后院。
这次入府的新人正如福晋所说,一个好生养一个模样齐整。
当然,只是看起来这样。
都是十五六的年纪,冯氏温婉安静,生得圆圆的脸上五官柔和,偏一双大大的圆眼又多了份明艳舒朗,瞧着就是个大气的姑娘。
至于费氏,只看她刚一入府便连着被胤禛宠幸三天便知道她容色之盛。
容长脸上飞扬的细眉微微上挑,配上月牙似的凤眼,笑起来说不出的美艳动人。身材也不是时下那等一贯削瘦风流的,反而更加饱满性感,再加上出身低,于床笫之上比旁人更放的开,只是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柔则在安排这两人时很有意思,将容貌更胜的费氏分去了齐氏的望月阁,将性格沉稳的冯氏塞进年侧福晋房中。
结果就是第三天给福晋请安时,年氏根本控制不住,劈头盖脸就刺了费氏一顿。
而且过后年世兰竟是明目张胆从望月阁拉人,随便敷衍了一个身体不适的借口便将胤禛从费云烟那儿叫走了。
东边如今可是真热闹起来了。
宜修从绣夏手里接过一个小巧的喷壶,晃晃悠悠给她院子里的小花圃浇着水。剪秋跟在后头手里捧着个剔红八宝纹托盘,里面还放着把竹剪子。
“今儿王爷还是去了来仪堂?”
“是呢,听说半道上遇见了费格格赏花,原是要去望月阁的,可惜路过来仪堂正撞见颂芝慌里慌张地跑出来,说是年侧福晋身子不适,正要去请大夫。”
剪秋略低了手,方便宜修拿托盘上的竹剪子,另一边的绣夏适时地接过已经空了的喷壶。
“年氏这有样学样的速度倒快,从前福晋抢了她的,如今可都被她从费格格那儿抢回来了。”
宜修随口说着,从花圃里仔细挑了几朵月季,有白中带粉的枫叶芦花、还有浅粉的云蒸霞蔚和浅绿的春水绿波,都是淡雅脱俗的品种,挂着晶莹的露珠说不出的清新灵动。
另一边的绣夏自去另一边折些了搭配用的松枝、文竹和藤条。
三人转身进了修缮好的西厢房,一溜三间屋子里面都用月洞门打通连接起来,如今入秋了,两边便系着两层素纱做的帷幔,一层秋香一层葱绿,叠在一起虽有秋色却不显悲戚。两边还有一层珠帘,没用那些珍珠玉石一类的,反是草珠染就的,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气。
厅堂当地一张刺绣山水五屏风,上首是一张黄花梨罗汉榻,榻上正中炕几上只摆着一尊手掌大小的青瓷香炉。两边一溜四张紫竹圈椅,搭着秋香色椅搭配了脚踏,旁边高几上各放着配套的茶具。
宜修并不停步,转身去了右手边的耳房,绕过隔断用的花鸟四条屏,坐去临窗的贵妃榻,剪秋忙将盛了花的盘子搁在一旁的小几上。
“去把那个藤条子编得花篮,还有王爷赏的天青釉玉壶春瓶拿来。”
剪秋忙转身去取了花篮,绣夏也跟在后头捧着玉壶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