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钦比合德想的还要得用,原以为一天的时间也就勉强能把这些流言传出来,没想到特意来庆贺妹妹和皇上大婚的飞燕却带了消息。
有关王氏的流言已经传疯了,如今外头光是赵飞燕听到的版本就不下三个,且这些流言还会随着时间的传播渐渐流传到各地。
“我还听说那个大司马大将军竟连这么几句闲言碎语都受不住,回去就病倒不肯见人了。”
赵飞燕讽刺地笑了笑,“打量谁不知道他的心思呢,觉得丢脸了就逼着皇上给他做脸,这王氏真是嚣张。”
不仅是赵家人这样想,朝臣、皇帝乃至于皇太后心里也未尝没有这个念头。
毕竟王氏这事有先河,之前王凤和大臣还有皇帝别苗头,也时不时就称病不上朝。如今的王音因为流言不满,所以称病不去朝会,以逼迫皇上出手平息流言,这听起来也十分合理。
可赵合德算算时间就知道,王音即便真有这种想法,却也是真的病了。
再有不到半年,历史上的他就要死了。
“这也难怪他生气,要是他们王家真做了这些事骂也就骂了,可没做过的事如今却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可不就觉得憋屈了。”
赵合德笑着逗弄怀里的小孩,随口说道:“随他们王家闹去,他们越闹,咱们家越得势呢,我还巴不得他们闹破了天好给咱们家腾地方呢。”
“不说这些了,后日大婚,妹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姐姐也不知该送你什么,这是我自己选的料子,一针一线绣的,妹妹别嫌弃。”
飞燕说着,命下人将手里的匣子递了过去。于客子接过来捧到合德面前,她伸手缓缓打开,里面是绣着凤鸟穿云纹样的手帕。
“姐姐还记得啊,咱们小时候的约定。”
“怎么会忘呢?那时候我们除了卖艺,还要做绣活卖钱。可你总嫌自己绣的花儿难看,想要一个我绣的手帕。”
飞燕提起儿时那段艰难岁月,脸上却没有昔日的苦涩,唯有感慨的温情:“我就和你说,等你出家那天,亲手为你缝制一件嫁衣。谁能想到你真的出嫁了,却是要嫁给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一应东西都轮不到姐姐随便插手,但我总想着,能为你做些什么。”
“姐姐的心意比什么都重要,这块手帕,妹妹一定会好好保存。”
赵合德是真的很高兴,她们姐妹如今都有了自己的归宿。自己这个且不说,只说姐姐如今上头没了那个狠辣的婆婆,自己又生了嫡长子,和恭王也恩爱,对飞燕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生活了。
如此她也能放心许多。
等送走了姐姐,她心情仍旧不错。于客子见状上前说道:“樊宫人方才来过,说您昨天交代的事情,她已经办成了。”
“嗯,跟她说以后也别和那位淳于大人断了联系,他既喜欢钱,给他就是,反正他不敢拿了我的钱不办事。”
赵合德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旁的于客子小心翼翼扶着她直接坐在床上:“您如今有了身孕,为何不将此事告知陛下和太后,若太后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不会再反对您做皇后了。”
“你太有本事了,还怎么和人家结交?怎么让人家卖好?”
赵合德看她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知道她的钱听进去了,便不介意再点拨两句:“一个消息,说与不说,何时说、说与谁,其中的分寸把握才是最重要的。若把握不好时机,好消息也可能变成坏消息。
“就好像今天这个流言一出,箫育单独入宫必定能劝得皇上将刘辅放出去,但昨天,陛下就不肯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