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飞燕还是一脸不解,赵合德更加认真:“大汉以孝治国,便是天子对上皇太后也只有退让的份,何况你我身为儿媳,自然少不了刁难。”
“所以柏宫人这份恩情才更难得,姐姐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暴露。”
赵飞燕似有所悟,思索良久试探道:“那什么情况才算要紧?”
“譬如说姐姐将要分娩前,就要有所准备了。”
赵合德拉着姐姐的手认真叮嘱:“咱们的出身,即便明面上无人敢说什么,但定陶太后只怕不喜,姐姐千万要防备她假作慈爱,借着任何名号将孩子抱走。”
“她休想!任何人都别想抱走我的孩子!”
一涉及她和恭王的孩子,赵飞燕立刻变了副模样,隐约间竟有了几分当年带着妹妹讨生活时的泼辣。
“姐姐不必担心,这是欠条,到时候若皇太后真有此心,姐姐可以拿着它去寻那位柏宫人,她自然会帮你。”
赵合德与姐姐直聊到夜里,干脆歇在了桂宫,将两个男人赶了出去,姐妹两个同睡一床,聊着彼此近来的生活,聊着彼此的伴侣。这一次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横在她们之间,姐妹两个的感情愈发深厚。
趁着定陶太后没有回信的这段日子,合德日日陪在姐姐身边,各色绫罗绸缎、珠钗玉环、补品良药,皆如流水一般送来了桂宫。
等他们两个准夫妻要启程时,光是合德送的这些东西,便足足装了十车。
是的,定陶太后第三日便来了信,“迫不及待”命儿子快快将她的好儿媳、好皇孙接回来,好让他们一家赶快团聚。
傅瑶甚至在信里表示,自己已经命人筹备婚礼,只缺两位新人了。
临行那日,合德随皇上一同相送,王政君才知道儿子竟然没有告诉她,就将恭王和一个舞姬藏在了桂宫里,并且已经要走了。
然而面对这种情况,她也只好默认此事是自己允许,却无形中让皇后的更加难堪。
“姐姐,等去了定陶,一定要常常给我写信,千万不要忘了你还有个妹妹。”
合德擦了擦红肿的眼睛,自从知道姐姐要走,她便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两个眼睛红得和兔子似的。
若放在平常,她一定不愿以这副模样示人,如今却顶着这样一对眼睛也要跟着他跑来送别她的姐姐。
“妹妹,你在宫中也要保重自己。”
飞燕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两个近来饱尝冷落的兄弟对视一眼,各自揽着各自的老婆,连忙三言两语扰乱了她们的思绪,趁着两姐妹没回过神来,赶紧走完流程。
“康弟保重。”
“陛下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