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偾不服气地皱起鼻子:“再说,大哥你不也抓了人,嚯,还抢了亲!没看出来啊大傻个,你居然还能做出这~~事儿!”
“四哥住嘴,人家姑娘的清誉是闹着玩儿的吗?”
巧慧狠狠踩了他一脚,示意四哥道歉。
薄偾也不是不知礼的,只是方才没看清情况,在家人面前说话不过脑子,被妹妹一提醒,再看地上衣衫不整的男人和他手里的宦官,立刻意识到说错了话,忙低头向雪鸢道歉:
“实在对不住姑娘,我这人说话没过脑子。那个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眼看平时说话一套一套的四哥道歉道得如此狼狈,巧慧却难得理他,一家人里就属他和自己年龄相近,没吃太多苦头,所以心性也最少年意气。虽然聪明,却也自负聪明,巧慧不愿伤了他这份赤子之心,却更不愿他日后碰得头破血流,因此乐于让他吃些不会伤筋动骨的亏。
雪鸢自然不会在意,何况她方才没仔细看,如今听了几人说话的声音便知道都还是孩子,最大的估计也就是救了她的少年,估计也就十五六岁,她一个三十多岁的大人还不至于和孩子计较。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人,冰冷的眼中满是杀意:“不知几位恩人能否把这两人交给我来处置。”
“咱们又不是捕快,自然是姑娘自己处置。”
“那能麻烦这位小恩人给我寻个车吗?”雪鸢随手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递给薄偾,他却摇了摇头,瓮声瓮气回她:“要不了这么多,几个铜子就够了。”
“多的就当是我的谢礼,还请不要拒绝。”
薄仞下意识地看了眼妹妹,见她点头才伸手接过,雪鸢自然看见了这一幕,也难免对这样的三人感到好奇。
不过她如今且顾不上这些,她的心里此刻燃着一把熊熊烈火,只想立刻回宫将那个毒妇烧死。
马车没一会儿就到了,雪鸢看着两个男孩一人一个,轻轻松松将两个男人甩了进去,也对他们的臂力暗暗震惊。
临走前她掀开帘子,冲站着的三人道:“还没请问三位恩人的姓名,来日雪鸢毕有重谢。”
“雪鸢姐姐太客气,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况你已经给过谢礼了。”
巧慧举着那只金簪,笑着说道:“能得了新娘子头上的金簪,咱们也算沾了你的喜气。”
见对方不想说,雪鸢也猜到对方是不想淌自己这趟浑水,毕竟又是新娘子又是宦官,怎么看都和皇宫脱不了关系。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雪鸢放下帘子,想起自己的婚礼,心中不由黯然,等转头看向车厢内瑟瑟发抖的两人,眼中却又像淬了毒的刀子。
马车一路疾驰,直到回了未央宫,椒房殿。
窦漪房没料到她送走的一个雪鸢,居然又带回来两个男人。看着雪鸢沉重的神色,默默生出了不详之感。
等听完雪鸢今日的遭遇窦漪房只觉得头晕目眩,踉跄了两步,被雪鸢及时扶住:
“娘娘,娘娘你别吓我!”
“雪鸢,”窦漪房死死握住雪鸢的手,用力到指节都泛着青白,“是我害了你,是我差点毁了你和周亚夫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