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对皇后管理后宫才会越来越不满意,尤其这些年简直用乌烟瘴气来形容都不过分。
如今陵容越来越优秀,她所出的弘曜又是诸子中性情最像己者,最重要的是她母家无权无势,所得一切都完全依附于皇帝的恩宠。
且她断断续续打理后宫这几年,后宫井井有条,既能弹压后宫众人让她们安分守己,又能赏罚分明使决策上通下达。
不说别的,只看子嗣这一条便比旁人不知强出多少。除了自己的两子一女,襄嫔的温宜、敬妃的康嘉还有淳贵人那八个月的身孕,哪一个都或多或少是她照拂者长大的。
等宴会结束,皇帝本要去碎玉轩陪惠嫔,却听一旁的苏培盛说是皇后有事请他去一趟景仁宫。
“皇后娘娘久病握床,许久不曾见人。这回特意来请皇上相比是有重要的事商量。”惠嫔立刻识大体地表示自己很好,不必为她费心。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朕明日再去看你。”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这才坐上步辇走了。
一进景仁宫便闻见浓重的药味,皇帝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皇后的身子还不见好吗?”
“娘娘虽在病中,却还是常常问起太后的身体还有柔妃的胎相。再加上病后只能让贵妃独自协理六宫,娘娘心里总是愧疚难安,这才有些反复。”
剪秋边说边引着皇帝进了内室,皇后躺在床上眉头紧闭,一手还在不住地按揉太阳穴,听见动静边说边张开双眼:“剪秋啊,太后那边……皇上来了,臣妾参见皇上。”
看皇后起身有些艰难,不管是真是假他还是勉强伸手将她按住:“皇后还在病中,不必行礼了。”
“臣妾多谢皇上。”皇后还是坐了起来,扶着抹额对皇帝温言道:“臣妾方才听说惠嫔有了身孕?”
“皇后消息灵通,眉儿多年未有身孕,朕也没料到还能有这样的喜事。”提起这事儿皇帝果然高兴了不少,“说来当初她们姐妹三个一同进宫,也是这样前后有孕,缘分二字当真奇妙。”
“是啊,臣妾听了这样的喜事也是十分高兴。等过段时间臣妾病好定会细心照料柔妃和惠嫔的身孕……”
“皇后这些年病情总是反反复复,依朕看焉知不是素日操心太过的缘故。”皇帝不等她说完便拍了拍她的手,同样温和地关怀着她:“朕瞧着容儿这些年跟着你管理六宫事宜,如今很成样子,皇后索性多养上一段日子,将身子一气养好才是正理。”
“……皇上说得有理,只是贵妃独自料理六宫时日尚短,且她膝下还有一对儿女要照料,臣妾实在……”
“这事不难,弘旻也大了,在后宫待不了几年就该去阿哥所住着。永安乖巧懂事,又聪慧孝顺,平日还有一堆下人照料着,容儿很不必费事。”
皇帝看也不看她,提起陵容时眉眼都露出了真切的笑意:“再者如今有敬妃和柔妃从旁协助,自然更不是问题。”
“皇上思虑周全,那惠嫔和柔妃这胎可要交给贵妃照顾?”
既然暂时拿不会宫权,那趁机将她们这几方势力撕掳开也是稳赚不赔的好事。
“她们如今都是一宫主位,倒也无需容儿太费心思。不过既然她管着宫务,按规矩照顾着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