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嫔听了这话也转过弯来:“是了,她居然会背着菀嫔给我提醒,看来这两人也不像外头以为的一条心,只怕我还有的谋划。”
她说完,笑着推开窗子,看着外头飞过一排鸟儿,心情颇有些明媚:“不急,等渡过风头,我再去懿妃宫里好好拜访,说不准还能有机会借她的手,好好感激一番菀嫔的指点之恩。”
………
自祺嫔入宫不过短短几日,便已经有了宠妃的征兆。也不知她是如何想的,这一世淳贵人未死,她却还是选了碎玉轩挤进去。
不过这对陵容来说却是个好消息。
陵容随手抓了把鸟食撒在半空中,茂密的枯枝将她的身影遮掩起来,只朦胧间能瞧见闪过的黑影。
“你这是要去哪?”宝鹃瞪了眼往后头去的宝雀,便听见这个刚升上来的小宫女有些怯懦地说道:“我瞧娘娘去了后边,怕她冻着所以才拿了披风。”
宝鹃一把夺过披风,毫不客气教训道:“这么久了还不懂规矩?娘娘在后头的时候从不让人跟着,用得着你献殷勤?”
说完便喊了人来带她去领罚,自己拿着披风去找了负责打理这些的宝鸢:“我说你干什么把披风给她,新来的丫头什么都不懂,当心冲撞了娘娘,让你一起吃挂落。”
宝鸢笑嘻嘻地接了过来:“自打娘娘升了妃,内务府送得这群新人里就她升得快,如今还赐了新名和咱们一般,自然就忍不住得意了。”
从另一边走过来的宝燕闻言走过来狠狠戳了戳她的头:“你这丫头还惦记着她那回抢了你的好呢,娘娘后来不是也给你补了一份了?”
“呸,我是记挂着那几两银子吗?我是觉得那个宝雀不安分,娘娘心善留了她,我却容不得这种心里藏奸的主儿!”
她们说得是前些日子,陵容让下面人跟着碧青一起做了件旗袍。宝鸢手艺不输碧青,偏那个宝雀总是凑上来说要帮忙。
一开始宝鸢还以为她是好心,虽不耐烦但还是好言好语的道了谢,分了点轻松的活计让宝雀帮忙。没想到做好第二天宝鸢正在清点娘娘的布匹,那个宝雀却跟着碧青一道领了赏。
碧青见宝雀日日跟在宝鸢身边,还以为她们两个商量好的,便任由宝雀去了,还说了通好话。
好在娘娘慧眼识人,虽然当时给她赐了名,但到底没把她升上去,不然宝鸢才真要呕死。
可惜她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宝鹃自家人知自家事,那宝雀不过是钻营了些,若说背主,她才是一等一的那个,若不是主子手眼通天,凭她干的事,只怕能将懿妃全家送走。
“哼,瞧着吧,早晚有天她犯到主子手里,到时候才有的好看呢!”宝鸢说完,将披风抱了出去。
“欸,你干什么去?”
“这衣服被那贱人碰了,我怕主子穿了晦气,送去浆洗房让她们好好洗洗!”
宝燕看着她一派风风火火的样子,头疼的摇了摇头,转头连忙和宝鹃告罪:“姐姐别怪她,她这人就是牛心左性,说话直了些。”
“我看她就是口无遮拦,好在她忠心针线又好,主子才给她安排这个活计,省得她跑出去在得罪了哪位贵人。”
宝鹃哼了声,被宝燕劝了几句后才状似若无其事:“好了,总归不是说我,让她自己以后注意些吧。”
说完便径自离开了。
一路上宫里的小太监小宫女都对自己恭恭敬敬。在她们眼里,自己是打懿妃入宫起就跟着的老人,就连娘娘封嫔时被送来的宝鸢、宝燕也都对她恭敬有加,可唯有自己知道,她每天活得有多么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