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华妃娘娘那样罚满军旗出身的富察氏,真是让人心惊。”眉庄眼神中似有忧虑地说着。
“怎么罚的?”陵容明知故问。
“自然是以满汉一家亲的借口将她叫了去,整日用抄书、磨墨一类的水磨功夫……”
“这不都是华妃娘娘,在好心教导富察贵人如何随侍皇上?”
见眉庄明白了她的意思,安陵容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提起另一件让她高兴的事:
“如今你跟着皇后娘娘打理六宫,可忙的过来?”
“不瞒你说,一开始真是把我急坏了,总是手忙脚乱的,幸好有皇后娘娘耐心指点,如今这些事我虽不敢说游刃有余,但也算手熟了。”
眉庄显然对自己一入宫就能协理六宫这件事无比骄傲,说道自己这份工作,脸上立刻神采奕奕。
“皇后娘娘和善,只可惜身体不似华妃娘娘康健。”陵容笑着感慨一句,似乎是真的担心皇后凤体。
“谁说不是呢。今年除夕之夜,合宫家宴这样的大事都只能托付给华妃娘娘,听说华妃娘娘现在就开始琢磨准备着要大办一场,唉……”
陵容见她叹气忍不住笑了:“小管家婆,人家华妃娘娘操办宫宴,花的是皇上的钱,再不就是让年府给她贴补,你怎么一副心疼的样子?”
眉庄没好气地拍了拍她的额头:“我是素日跟着皇后娘娘学习理事,深觉得这宫里有许多不必要的开支。如今外头年景不好,西北又不太平,就连皇上都赞同皇后娘娘的节俭作风,所以见华妃娘娘如此抛费才有些心疼,你还来打趣我。”
陵容眸光一闪,仍然挂着一副浅笑模样:“节俭没什么不好,但华妃娘娘那样,皇上自己都没说什么呢。”
“至于那些宫规,姐姐且想想,历来那么多名正言顺的皇后娘娘,为何从不曾有人改动过?”
“我们姐妹三个如今入宫时间尚浅,且位份低微,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
陵容瞧了眼仍坐在脚踏上的宝鹃,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宝鹃,这茶没味了,你去将我新得的九曲红泡了来给咱们沈贵人品鉴品鉴。
等宝鹃不情不愿的去了,陵容才坐起了身子。
“怎么了?”眉庄又哪里看不出来她是故意将人支走,还以为她是不信任内务府出身的宫女,没想到陵容直接给她爆一个大雷:
“前些天,院子里的梨花树地下挖到了麝香仁,还有我日常烹茶的茶具里,都浸泡过能使人不孕的红花。”
“这,这怎么可能!”沈眉庄简直被她这一系列消息捶的头脑发晕,只能勉强扶住床:“你宫里一向管得紧,那些个害人的东西如何还能溜进承乾宫?!”
“是啊,这外头的东西,如何能流到我这宫里呢?”陵容意味深长地感叹道。
两人眼神对视间,眉庄立刻反应过来。想做的如此隐秘,自然只有一种可能,她们身边埋着旁人的钉子。
“其实放这些伤身的东西我是不怕的,最多伤我一人。”陵容又给她来了一击:“就怕何时我这屋子里多出些要害别人的东西,到时候只怕要累及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