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司判官霍蒙生的确是想劝谏,被李正坤止住,还想继续出言,建造司判官祁步达起身道:
“臣认为王爷天纵奇才,超过我等众鬼。凡我军所打大胜仗,都是王爷运筹谋划、指挥调度所得,这些都是实情,我等有目共睹。霍大人总是担心王爷会被胜利冲昏头脑,被马屁恭维所误,其实是多余担心,王爷英明睿智,审时度势,从未误事,岂是几句马屁话便能糊弄过去。霍大人何用替王爷朝乾夕惕,令王爷不得开心颜。”
霍蒙生道:“祁大人,你——”
李正坤竦然惊道:“祁步达,你比霍蒙生还刁!孤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么?孤知道自己的缺点,孤也数次受损历险,每次都是包先生、李先生、朱先生,还有孤的兄弟雄义公子,还有众位卿家倾力相救,孤的大业才能转危为安,孤才能陷而得救!你不用正话反说,这些教训孤都牢记着,须臾未敢相忘!”
祁步达吓一大跳,赶紧跪地磕头道:“王爷误会臣了,臣之意绝非揭王爷之短,臣是真心倾服王爷运筹帷幄,绝胜千里!”
李正坤忙下座相扶:“祁先生何用如此,孤非责怪你,只是被你这样一说,孤犹如操闻陈琳檄,陡然全身激灵,汗涌毛炸,不觉惊呼耳。”
又瞪一眼霍蒙生:“你成天总想着劝谏,何曾有一语能有祁先生这效果?”
霍蒙生呵呵笑道:“不管是谁,能达到劝谏王爷的效果便好。”
李正坤咬牙道:“你总见不得孤有一刻的舒心日子!”
李天侯道:“通过霍先生、祁先生之语,又看一眼帐中诸鬼,臣陡然明白,王爷跟明太祖打赌必胜。”
李正坤问其故,李天侯道:“王爷案下英才济济,朱元璋身旁有谁?胜负早分,何须赘言。”
朱高华、江充等鬼都万分赞成李天侯之言。
李正坤哈哈笑道:“这话朱元璋倒也曾说过。”
又对江充道:“孤要回当阳,你这里只是战场之一隅,孤还有一盘大棋等着下,这里便全权交由卿了。”
江充磕头领命。
第二天,李正坤带着李天侯、朱高华、霍蒙生、祁步达起驾回当阳,江充率余元奉等众将送出五十里,方才磕头拜别,返回军营。
江充跟众将商议道:“王爷回了当阳,将这里的千斤重担、万般干系交于我等,而对面的朱元璋又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厉害统帅,兵力也数倍于我,我军要想取胜,只有用计赚之,诸位以为如何?”
余元奉笑道:“大将军既如此说,想来早已成竹在胸,还请明示,勿让我等猜闷葫芦。”
脱厄忒斯巴道:“不管大将军用何妙计,只要我的炮船不再被朱贼偷偷凿沉,纵算我军一时胜不了他们,朱元璋跟他的灰孙子也休想在我军这里讨到便宜。为了防止偷袭,末将已组建巡逻队,在炮船营里不间断巡逻。”
其余众将也都摩拳擦掌,说要论出什么计策去算计敌军,恐非他等所长,但只要大将军运筹一定,将令发出,他们则拼死前进,绝不退缩半桡。
江充说,如此甚好,立即升帐点将,一一掷下令箭,分派众将如此如此。
凌晨时分,一支船队从江充营中悄悄滑出,至江心扯帆,战鼓齐鸣,呐喊震天,对着朱湛水寨大门冲来。
早有巡哨报于朱元璋和朱湛,二朱坐在中军大帐,丝毫不慌张,因为朱元璋早料到五华山军要来偷袭,已调兵遗将,预先做好安排部署,就等着敌军上门。
朱湛从案上拔出三支令箭,命埋伏在水寨上下江面的两支阻击船队,从两端包抄敌军;命副将虞仓振带着一队战舰,从水寨大门杀出,正面迎击,但不可用尽全力,接战后且战且退,将敌军舰队诱至水寨大门外,然后跟两端冲上来的船队一起,将来犯敌军舰队包个饺子,让它有来无回。此战定要给李正坤一个下马威,抖一抖老祖宗的威风。
三将领命,出帐速奔各自般队,三声炮响过后,三支船队箭一般冲出,象一只铁钳猛然夹向江充的舰队。
不久,两边接战,四只船队混战作一团,霎时之间,江面上兵器相碰、战船相冲、士兵呐喊惨叫、箭矛疾射等声响,响彻上空,使得刚刚到来的黎明立即变得一片晦暗。
江充这边带着船队冲锋的乃是精通水战的过虎寨营校尉徐堇峻,徐堇峻虽遭三支船队包围,但阵形丝毫不乱,各条战舰既独立作战,又相互为一体,策应配合,战力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