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充跟阴廷在长江两岸对峙几十年,但这种局面乃是五华山王府故意为之,因此,李天侯道:
“如今虽然天下胶着,但只要王爷想要迅速廓清形势,却也不是太难,可命江充将军挥师渡江,先灭掉阴廷陈兵长江对岸的八十万军队,便能令阴冥形势为之一变。到那时十帝恐怕都坐不住了,为了争夺阴冥之主之位,定然都会从各地发兵奔往平都山,阴廷各地防守便会在十帝的凌厉攻势下土崩瓦解。到那时,统治阴冥几千年的阴朝廷便正式寿终正寝。”
李正坤翻翻眼:“阴朝廷寿终正寝了,谁入主平都山呢?”
李天侯道:“当然是我主王华山王爷!”
李正坤嘿嘿笑道:“李先生跟包先生在万方山祖龙顶住了那么多年,难道对万方山上的开国之君的心思还不了解?就那帮鬼,见了皇位就跟猫儿见腥似的,能心甘情愿让孤入主阴京平都山,成为阴冥之主?”
李天侯跟包振堂一齐摇首:“那自然不能,别说下山的十帝不会甘愿拥戴王爷,就是尚住在山上的赢政、武曌、王莽三帝,一旦见到有机可乘,怕也会趁机下山,来抢夺帝位。”
“既如此,如之奈何?”
包振堂道:“一来形势尚未发展到此,此时便议之,显得太早,且形势千变万化,具体到时会如何发展,现在还看不太清,因此依臣之意,暂时不议也罢。二来如今面临的任务是先消灭阴廷有生力量,击败阴廷,然后再廓清天下,消灭十帝或十三帝。”
霍蒙生道:“臣赞成包先生的观点,天下大乱,各方势力蜂起,我们应抓住主要矛盾,先解决了阴廷,再消灭其它,如果顺序弄颠倒了,恐会有被逼急的势力倒向阴廷,跟之合流,就不好对付了。”
包振堂道:“那倒不会。十帝没有谁会倒向阴廷,因为十帝都是心高气傲、高度自立自尊自强的鬼魂,但如果逼急了,十帝或数帝联合起来对付我们王华山王府,倒是有可能。”
祁步达笑道:“十帝合流并不可怕。启禀王爷,不是臣夸海口,臣设计加固的黄背山八关,无论是阴廷也好,还是所谓十帝也好,都休想破关而来攻打我当阳城。且就算黄背山被破,这几百年来,臣已将当阳城建造得固若金汤,各种机关设计十分巧妙,别说敌军来破,就是想他们也难以想到。王爷尽管放心,纵使我军进军不利,只要能退回黄背山,臣便能保证无虞。”
李正坤也笑道:“孤知道祁先生大才,早将当阳城和黄背山关城打造成金城铜关,不用担忧任何军队的进攻。但如果我军需退回黄背山,甚至当阳城,那我们五百年前还起兵反阴廷干什么,不如就缩在这边远坚固之地吃喝玩乐好了。祁先生说是不是?”
祁步达满面羞惭:“主公雄心壮志,思虑深远,臣不及也。”
“哈哈哈,祁先生不必自责,卿等都是孤的股肱之臣,各有所长。卿的本领在于建造,不在别处。”
祁步达脸色始平静下来,安坐于位。
朱高华对他道:“王爷深识我等之才,量才而用。谋划打仗之事多由李先生用力,后勤诸事由包先生操劳,兵源经济由霍先生主持,我负责造枪造炮,你祁先生负责建城筑关,我们各有职事,各有其能,共侍王爷,祁先生不必大包大揽。呵呵。”
祁步达道:“朱先生所言甚是,我只是担心用心不够,尽力不足,使王爷大业受损。”
李天侯道:“这个祁先生不用担心,我等五鬼就象王爷的五指,王爷既能自如使唤,又能将五指握成拳头,发出雷霆之力。得得——我且打住,免得一会儿王爷又说臣在拍马屁。”
堂上一阵大笑。
扯了一阵闲话,君臣又议回正题。一直议到天色暝黑,又谈到天色发白,一个大胆而充满奇诡的计划制定出来,君臣皆万分满意。
李正坤从座上起身,伸伸懒腰,问大家是回去歇息,还是摆宴庆贺?
霍蒙生道:“谈兴正隆,焉能散了,臣斗胆请王爷赐宴,我等君臣边饮边谈。”
李正坤还没说话,朱高华便道:“算了算了,我可不想再听霍先生连篇累牍之言,还是散了回去休息一下吧。现王爷大计已定,臣要督着当阳城和方太城兵工厂昼夜生产,以保证前线军械枪炮之需。”
其余各鬼也都说事情太多,必须立即安排布置,不容耽搁,至于饮酒,还是等前线传来捷报之后,再饮不迟。
李正坤对霍蒙生摊摊手:“各位大人都无此雅兴,要回衙忙事儿,要不霍大人留下来,陪孤饮酒?”
霍蒙生嘟嚷道:“同僚们都回衙忙公务去了,臣却留下陪王爷饮酒,不显得臣跟奸臣弄臣一样么。臣也告辞,回自由署衙门忙公事了。”
李正坤哈哈大笑。
众鬼散去之后,李正坤传命请雄义公子禇雄儿前来,陪他饮酒。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