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四关的兵马鬼民,樊定釜也全收至金池关四关,加强了余下四关的防守力量。五华山军虽然没有离去,但除开炮击骚扰,别无有效攻关拔隘之法,樊定釜毫不以为意,传命四关着意坚守,待敌之疲,方好寻隙出击,打败五华山军。
对峙一年之后,李正坤平定万灵国,带兵前来会合,将十万大军的大营扎在金池关下,虽然气势煊赫,昨天攻城之时也火力极猛,但樊定釜初始之时,一点都不担忧,且在心中冷笑:
“李正坤小鬼儿,等你在爷的关前折上几阵,失去锐气之后,爷再慢慢治你!”
可随着战场形势的变化,樊定釜心中不再淡定了:
李正坤长得有透视眼似的,炮弹专照着没有加装铁板的墙段轰击,只半天时间便轰塌一大段城墙。
虽然那炸塌的城墙位于险峭绝壁之上,就算大开豁口,五华山军也绝计冲不上来,但重点不于此,重点在于李正坤已识破城墙之谜,将他樊定釜的心思算计看了个底儿掉。
这还了得!两军对阵,就跟下棋对奕一个道理,对手居然将自己的路数看得清清楚楚,虽未落子,但失败的命运早已注定,不过早晚而已。
因此,樊定釜坐在将军府中,长吁短叹,汗流浃背。
副将胡搂岬走了进来,嚷道:
“大帅,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樊定釜翻翻眼:“依胡将军呢?”
胡搂岬道:“末将站在关楼上,将关下李正坤的军营看得清清楚楚,从规制上看,五华山军兵力顶多不过十万之众,而大帅收缩四关,我们现在的兵力已达三十万。以三十万对十万,却龟缩关中不出,只挨五华山军的炮轰,别说末将,就是三军将士,也都深感憋气。请大帅下令,末将愿带兵冲下关去,跟李正坤一决高下!”
黄背山总兵力确有三十万,远处四关塌后,收至近处四关,金池关因是将军府所在地,又是最大关城,扼守着五华山通往中土的最宽道路,故驻兵二十万,紫岩关、顺打城、愚夫关各驻兵三、四万不等。
先别说另外三关不能有失,失则金池关孤掌难鸣,独木难撑,就算破釜沉舟,弃了那三关,将三关兵马全部集中于金池关,三十万之众,要冲下关去,别说打仗,就是仅从那关前羊肠小道上走下去,就得几天几夜。
三十万兵马排着队从关前小道上往下走,五华山军又不是稻草鬼,能任由朝廷兵马缓缓而下,到关下平地上从容布阵,然后再两军交战?
胡搂岬作为副将,居然说出样不过脑子的话来,樊定釜实在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便道:
“本帅现在脑子有些乱,胡将军先退下歇息去吧。”
胡搂岬却不肯退下,暴躁地道:“大帅是不是被五华山军炮火吓破了胆,末将愿领一支兵马,下山跟李正坤相拼,如若失败,愿领军法,请大帅准允!”
这家伙属猪的,记吃不记打,忘了十多年前刚来黄背山时,也是盛气凌凌,非得带一支兵马出关,跟五华山军较量,还立下军令状,结果中了埋伏,差点全军覆没被擒,现在却又犯起浑来,非得带兵下山,去做那投入虎口的羔羊。
“滚下去!”樊定釜大喝一声。
胡搂岬愣住,还欲抗辩,樊定釜的七大侍卫,有两个冲了过来,强拉着胡搂岬出了将军府。
胡搂岬知道七大侍卫的厉害,不敢反抗,只得骂骂咧咧回到自己府第。
他坐在堂上,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焦躁,决定带着本部军兵偷偷出关,去夜袭五华山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