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禇雄儿的话,姚麒麟颇受感动,心想这愣小子居然能生出体贴之心,看来没白疼他,遂嘱咐他几句之后,便打着呵欠离去了。
禇雄儿盯着向死狗一样躺在床上的季寻子,恨不能抽出宝剑将他砍成截,方才稍解心头之恨,但为了救哥哥,不得不忍耐着,还得耐着性子服侍他。
从早上等到傍晚,季寻子终于在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嚷着要喝水,禇雄儿赶紧将桌上的冷茶倒了一盅,扶起老鬼喂给他。
饮完茶,季寻子倒下继续酣睡,禇雄儿很着急,如果再这样任由他睡下去,等到半夜这老鬼可能便酒醒,岂不失去机会,想到这里,又倒上一盅茶,强行扶行季寻子,给他喂水,一边问道:
“国师爷感觉怎么样了?姚管家刚才还来问你。”
季寻子强睁醉眼,似乎想看清禇雄儿的脸,但双眼只是翻了翻,便闭上了,因为他仍然醉得一塌糊涂。
他嘴里哼哼几声,好象说了几句什么,禇雄儿没有听清,便用力推了推他,在他耳边大声道:
“姚管家问国师爷,可将装李正坤的透明大缸藏好,别被五华山的鬼劫了去!”
季寻子这次听见了,闭着眼嘿嘿干笑几声,道:
“姚——道兄——太多虑了,大缸埋在地下室中,谁能想得到——哈哈——只要有了方子——”
后面的话再也听不清,酣声又起,这老狗又睡着了。
禇雄儿将他扔在床上,照着他屁股狠狠揣了几脚,骂道:
“你这老狗当真奸诈无比,竟然将我哥哥埋在地下室里,亏你想得出来!”
忽然,传来“梆梆梆”的敲门声,禇雄儿吃了一惊,赶紧将床上的季寻子身子摆正,方才来打开房门。
管家姚麒麟走进来,满眼狐疑,四处打量,但见季寻子规规正正躺在床上,酣声如雷,没什么不妥,便问禇雄儿:
“我刚才在门外听见屋里好象在说话,还以为是国师爷醒了。难道国师爷一直没醒吗?”
看来这老鬼耳朵还挺灵,禇雄儿道:
“刚才国师爷翻了个身,嚷着要水喝,我给他喂了凉茶,他喝过便倒下又睡了。”
原来如此,姚麒麟松开皱着的眉头,眼里的疑光也随之散去,笑道:
“看来国师爷这次实在太高兴了,醉得这么厉害,一千多年来,我还是第二回碰上。你要精心服侍,不可疏忽大意,国师爷如果醒了,不管什么时辰,立即来通知我。”
禇雄儿应了,姚麒麟又勉励了他几句,方才离去。
第二天凌晨,季寻子才醒来,见床前趴着一个鬼,正在呼呼在睡,暗吃一惊,心中骂道:什么鬼趴在我的床头?该死的姚麒麟失职!
用脚揣了揣了那鬼,那鬼从床边一跃而起,呛啷一声拨出宝剑,在屋里警惕地四处寻找。
季寻子看清了,原来是自己的贴身侍卫,戴着铁面具的李英雄,心头的怒气便去了大半:
“你一直在我屋里吗?可曾听见我说过些什么?”
禇雄儿将剑插于鞘中,答道:
“国师爷醉了一天一夜,姚大人让我在屋里服侍国师爷,可我实在是太困了,本想坐在床头打个盹,没想到竟然睡死过去。国师爷没说什么,只于醉梦中嚷着口渴,要了两三次水喝,我给国师爷喂了凉茶之后,国师爷便倒下继续睡了。”
季寻子心头一宽,假意说道:
“怎么一天一夜都是你一个鬼服侍,无常殿有的是丫环鬼仆,姚管家也不安排两个鬼来替换你,真是毫无体恤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