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宣布了联络暗号,布置了小院士兵交换方案,方才留下带来的鬼兵,另带着几个兵回到城南。
包振堂让所有士兵轮流到小院儿值守,一是为了使士兵们全都熟悉到小院儿的路线,有事才能顺利往来小院和各客栈之间;二是未值守的士兵,都散到城中各处,表面上换购商品,实际上打听街谈巷议,观察街面动静,收集情报信息。
足足等了一个月,朱高华才来到平都山。
朱高华也装扮成商鬼,套着一架马车,拉着满满一车货物,跟着鬼流从东门进城。
刚走到城门口,就从路边跳出一个鬼,一把拉住他,叫道:
“朱老爷,你可算来了,包老爷等你多日了。”
朱高华定睛一看,虽然不识,却听那鬼说包爷,便明白对方的身份,为稳妥起见,又问句:
“跟包爷住在一起的还有什么爷?”
“还有禇爷,你久不见来,禇爷都快急疯了!”
又说出禇爷,朱高华再无怀疑,便赶着车,跟着那鬼往东门而进。
守门兵丁要查验货物,拉开马车上的蒙布,车上装着十多个大坛,揭开坛盖,里面装着腌肉。
朱高华一边悄悄塞给查验兵丁银两,一边道:
“都是送往城中酒楼的,小本生意,请各位官爷多多关照。”
兵丁们得了好处,又不愿多闻腌肉的臭味儿,检查了两三个坛子,便不再查下去,放朱高华过去了。
接应鬼兵直接将朱高华带到城南小院儿。
院门太窄,马车进不去,包振堂只得命值守鬼兵将马车上的坛子搬进院中,马车交由接应鬼兵拉回所住客栈。好在天色已瞑,此处又偏僻,没什么鬼注意这院里的动静。
朱高华进屋,跟禇雄儿和包振堂相见。二鬼问他事情办得怎样,为何这时才来?
朱高华说事情办得很顺利,为保证万无一失,他又在魁星山科学城跟门捷列夫学习了一段时间,在门捷列夫的指导下做了几场实验,得到了一些关键数据。因提取所需的化学制剂量很大,装了好几坛子,来平都山时便不能化着黑风赶路,只得买了马车和几坛腌肉,他自己也装成小贩,赶着马车慢慢走来。路上他也着急得不行,可再急也无法,只能随着马车速度缓缓前行,所以来得晚了。
听说他精炼了方法,又拉来几大坛制剂,包振堂和禇雄儿都很高兴,觉得朱高华的办法一定能顶用。
可现在的问题是万事俱备,只欠李正坤。家伙什备齐,掌勺大师也来到,但李正坤到底被关在何处,却到现在为止,还连一点消息都没打听出来。
朱高华听完情况通报,皱着眉头说,当初他亲眼看见国师季寻子将装着李正坤的透明大缸抬进国师府后花园,季寻子围着大缸又唱又跳,跟个疯子似的,他当时又气又急,未做多想,心想无论季寻子把大缸放在哪里,横竖是在国师府内,便着急忙慌地出了国师府,赶回当阳城。要早知道是现在这个情况,就该在京城多呆些日子,看季寻子那老狗将缸子从地下室抬出来,又送往哪里去了?如今可怎么是好?
包振堂说,当时他也是这么想的。季寻子既然将装着主公的大缸要去,自然是放在眼皮底下方才放心,可没料到他会突然将大缸转走。曾听主公说过,季寻子在全阴建有成百上千座井狱,用于关押女鬼,如果季寻子将透明大缸转到井狱,因不知具体地点,我们可就大海捞针了。当年,主公的阳世母亲和未婚妻,就被季寻子从京郊大山转移到昆仑山,主公好不容易找到,却再次将被季寻子转走,再也找不到了。可见季寻子这个一千多年的老鬼,非常狡诈,他不是狡兔三窟,而是数不清的窟,我们要想找到透明大缸,光瞎撞是不行的,只能采用笨办法。
朱高华问什么笨办法?
包振堂说,只能有劳朱先生了。请你化着黑风多去国师府和蒋王府潜伏,看二鬼独处或碰在一起饮酒时,是否会谈论起此事,从他们的自语或相互交谈之中,看能否找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这守株待兔之法,不是笨办法是什么!
朱高华想了想,也觉得除开此法别无更好的办法,当即便要化风上御街,包振堂赶紧止住他,说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朱先生刚从科学城回来,路上走了一个多月,无论如何歇息两天,吃饱喝足了再去也不迟。这种守候不知道会花多少时间,有没有收获,一定会辛苦而煎熬。
朱高华便决定歇息一天,明日天黑,就上御街,先去国师府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