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去世了,一个失踪,勉强算都不在了吧。
还?剩一个姑姑,林岁安大学毕业后也渐渐很少和他们往来了。
听岁安说,她那个姑姑家的表哥大学时期沾上了借贷赌博,家里为了填他的窟窿把?在白安的房子也卖了,姑姑和姑父只能搬回镇上的老家,可能是怕表哥来找林岁安的麻烦,姑姑单方面?斩断了和她的联系,但林岁安逢年过节都会寄钱给?她。
陈舒玉没?想到小姑娘身世这么苦,她心口发闷,回道:【今年春节把?姑娘带回来,我们一起在梧城过。】
明昼扯唇轻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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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结婚需要夫妻双方的户口本,林岁安难免想起卓宁。
当?年卓宁一走?了之,她彻底成了一个“”,姑姑为了方便她转学,只能将她的户口挂靠在自家的户口上。
她和明昼算好了良辰吉日,准备过完年就去登记结婚,这么一来,她年后必须得去姑姑那一趟,把?自己的户口迁出来。
林岁安和明昼说了自己的想法。
明昼听完没?什么反应,却握住了她的手:“我陪你去。”
“就去一天,办完我就回来。”
林岁安不想折腾他,也不想让他看到姑父和表哥对她的嘴脸。
明昼直直看着她,沉默了几秒,懒声说:“你不是说有点怕你姑父和表哥嘛,我陪你去,给?你壮胆。”
“……”
林岁安心头一顿。
她掩饰性地垂眸轻笑:“我都多大了,又不是从前那个小女孩了……”
她明显底气不足,躲避着他的视线,不让人发现自己的敏感与脆弱。
明昼没?有戳破她,修长骨感的手指强势插入女生的指缝,双手紧紧相扣。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轻不可闻,带着浓烈的安抚。
“不管多大,都需要人担心啊。”
“我舍不得我老婆回去受气。”
空气安静下来。
林岁安瞬间鼻头一酸,她低下头,歪过身子靠在明昼肩头,沉默良久才情绪低落道:“不知道为什么,离领证的日子越近,心口就越闷。”
明昼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问:“紧张了?”
林岁安摇头,嗓音微哑:“我大学室友去年结的婚,我给?她当?的伴娘。”她吸了下鼻子,继续说,“那是我参加过最幸福的婚礼。”
“很温馨,很温暖,不在乎排场多大,但家人都在。”
“我室友出门的时候,叔叔和阿姨都哭成了泪人,他们目送自己的女儿走?向所爱之人,满脸都是不舍和欣慰。”
“那一刻,我站在热闹的人群里,突然感觉好孤独。”
怎么会不孤独呢。
她仿佛一只藏在暗处窥伺旁人幸福的可怜虫。
一想到自己的婚礼上,身后的位置空空如也,无人将她的手放在明昼掌心。
她就好难过。
明昼呼吸一滞,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企图用这种方式告诉她自己正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