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浓重?的消毒水味让她头昏脑胀,外加脖颈上的刺痒,林岁安感觉整个人难受的要疯了。
下一瞬,一只温凉的手钻进了被子?里,它准确地捕捉到林岁安的眼睛,随后?轻轻覆上。
头顶的被子?被明昼掀开,手腕处的清新柑橘味代替了消毒水味,林岁安深深吸了口气?,长睫一颤,轻扫过少年?的掌心,他的手盖住了她的大?半张脸,温暖又?宽厚,不仅遮住了头顶白炽灯的刺眼光亮,也给了她难以言喻的抚慰和安全感,心头的焦躁逐渐散去。
林岁安不自觉抬手攀住他的小臂,她闭上眼,黑暗中,她的指腹轻轻拂过微浮的筋脉,绷紧的线条,凸起?的腕骨,以及延绵不绝的脉搏鼓动,最后?落在少年?的手背上,从指缝滑过,摩挲缓慢,似最磨人的缠绵。
被她轻抚过的地方又?痒又?烫,明昼浑身一紧,呼吸加重?,附身在她耳边低声警告:“别乱摸。”
林岁安指尖轻蜷,连忙握拳收手,老实搁在身侧。
直到针进去,输上液,明昼才拿开手,林岁安眼睛闭了会才慢慢睁开,她眯着眼偏头看过去,视线撞上少年?黑沉如墨的眼神。
明昼坐在搬来的陪护椅上,额发?略微凌乱,领口大?敞,他虽然?面无表情,但紧绷的脖颈线条暴露了他此刻还处在不安的状态。
“是不是吓到你了。”
默默对视了几秒,林岁安垂睫轻声问。
“嗯。”明昼喉结滚动,淡淡应了声。
林岁安安慰他:“你不用?有负担,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过敏。”末了她补充道,“小丸子?挺好吃的,我很喜欢。”
“嗯。”
空气?再次陷入寂静。
林岁安以为他这会不想说话,便识趣地停止了交谈,回正脑袋闭眼休息。
良久,在她即将?陷入睡眠时?,她听到少年?哑声叹息道:“你真的,快吓死我了。”
林岁安长睫微动,她强撑着精神掀开眼皮,却瞧见明昼不知何时?倾身凑到了她的枕边,手臂半撑着,低眼居高临下,神色低迷地看着她。
脸与脸之间的距离不及一尺,他轻缓的呼吸落在睫毛上,震颤的嗓音将?空气?中的细小浮尘都漾开。
林岁安心尖一颤,睡意全无,她目不转睛的和他相望,指尖动了动,揪住身下的床单。
“林岁安,你怎么跟只小娇雀似的,一不注意就?发?生事故,让我担心害怕,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用?气?声低语着,音质又?哑又?沉,让林岁安麻了半边身子?。
“幸亏被我遇到了,不然?一想到是别人在你身边,我死透了都能气?得坐起?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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