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陆行知终于出现,不顾危险冲了过去。
好在司机反应灵敏,赶紧踩刹车,才不至于出事。
但速度太快,后座上的男人,也顺势跟着,头撞到面前椅背。
陆行知瞬间眉头紧皱,转过身,就看见车窗外,桑敏满脸害怕,可怜兮兮的样子。
视线相撞那一瞬间,空气霎时间安静。
只有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带着回响,越来越低。
桑敏紧抿着唇,抬起发抖的手,轻轻地敲了下车窗。
降下后,终于看见陆行知,瞬间落泪。
她开口,喉咙都在发抖,声音哽咽,“行知哥哥,有人好像一直在跟着我,我好害怕,连酒店都不敢回去……”
陆行知眉心微拧,倏然发问,“你住的哪儿?”
听见酒店名字,不由得皱得更深。
陈舒华死后,桑敏就把别墅卖了,租了个普通的房子。
至于自己给她,用作补偿的钱,都被全部退回。
所以住一般的酒店,也并不奇怪。
眼前人泪流满面,根本控制不住地抽泣。
陆行知心软下来,吩咐司机拉开车门。
把桑敏送到安排好的酒店时,虞烟刚好来了电话。
他抬脚往旁边走,隔开距离,才划过接听。
冬夜的寒风刮过,透过听筒,传去呼呼的风声。
等到结束通话,陆行知正准备上车,桑敏还是不肯直接进去。
就站在那里,鼻头已经被冻得发红。
眼神倔强,是什么意思,其实很清楚。
陆行知没答应,只是说着,“我已经让人守在路边,要是再有你说的情况,会第一时间处理。”
桑敏说了句“谢谢”,随后卑微地请求,“对不起行知哥哥,我知道我又给你添麻烦了……但是,但是你能不能陪我上去呀,我是真的害怕,连做梦都梦到被人泼油漆……”
说到底,陆行知总觉得内心有愧。
所以最后心软一次,陪着桑敏去了酒店楼层。
但关上门,陆行知站在门后,没再往前。
只是看着桑敏,把房间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确认没问题,才回到门口,姿态犹犹豫豫。
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开始回忆,“我记得,高中时候有一次,我们好多人出去滑雪,不知道是谁,给我们俩安排了一间房,还说其他都被订满,换不了……但是就是那么巧,你刚好突然有事,要连夜赶回去。”
桑敏看着陆行知,眼里含泪,“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行知哥哥你,那天是赶着回去见姐姐的……”
还没有说完的话,被男人沉声打断,“都过去了。”
陆行知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带着刻意的提醒,“桑敏,我能给你的,只有钱,至于感情……以后,你肯定会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
转身离开,手握着门把手,刚打开门。
虞烟就站在门外,眼神懵懂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