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丘征瞥眼薛燮,自顾自继续说:
“好消息呢,林北们打了你的人,还想干你,嗯,的确没错,按照道理来说,身为大预言家的你,的确有能力启动你刚刚说的那些,而你们只需要付出极小的代价和库存的底蕴,就能占据优势。
“坏消息之一嘛,你们闯入华域的地界,懂?
“坏消息之二呢,前任州长身死时,对你们降下过诅咒,且这份诅咒各方都已经默认,你个扑街不会忘了吧?”
丘征站起身子,拿着卷轴一边,另一只手指着卷轴中,地图的某个角落,所指的位置若做对照,便是此地,赫卡里姆。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佩里,仿佛隔着未知的距离,直视着费朗西斯本尊。
到这一刻,费朗西斯哪能不明白?
哪怕因为南命师在的缘故,他无法准确预见与预言未来,但职业的特性铸就了他们超人一等的思维。
仅是刹那间,费朗西斯就明白许多问题与当下局势。
这事情,说来简单,也不简单。
费朗西斯于刹那间,思路清晰的盘完前因后果。
一则,在于佩里——
华域不知从哪截取的情报,又或付出某种代价,或预言或判定的方式确定佩里的轨迹,同时也锁定他费朗西斯与佩里,在巴哈姆特事件之后的紧密主从关系,以此为基,笃定佩里出事,他必然会出手相助。
而这方面的原因也很简单,佩里对费朗西斯而言,是其在阿莱曼域内的军系方面的发言人,他在佩里身上的筹码压了太多,已经不可能放任不管。
这其中,自然也有许多不足外人所道的尴尬原因。
对于玩弄命运的人来说,总是那么的受人尊敬与忌惮的,这一点在阿莱曼域尤其体现,风平浪静的时候,大家把他们这些拥有预言能力,乃至大预言家们的架子抬地无比高,高到能拥有资源,却无法插手实权。
只有在危机时候或者突发状况时候,他们这种人才能拥有话语权,但不论是收尾阶段又或者分润利益,这个过程又完全和费朗西斯这些人没有关系,这种尴尬的又合又离的状态,让大预言家们,不得不凭借资源和所谓的威望去培养亲信。
正因如此,如果佩里倒下,刚刚坐上大预言家之位的费朗西斯,在阿莱曼域内的实际话语权将大幅下降,这个是他无法接受的,故而,当佩里受到危险时且察觉到南命师的存在,费朗西斯选择凭借贤者之血的纽带,进行‘空降’。
二则,南命师在赫卡里姆早有布局——
当两个擅长玩弄命运的人在一起,就如多种颜色混在一起最后变为黑色,会成浑水一滩,而南命师这边又有一定的主场优势,因此从开始到费朗西斯入局的现在,都在无形争斗间处于被动状态。
许多的事情被遮掩,危险的预知被消弭,告死的钟声被静音。
再做个比方,虽然大家都瞎了——
但一个是刚刚瞎,一个是入场就瞎。
这点微不足道的区别,让南命师达成他的未知目的。
而南命师于此地,正如费朗西斯的发言那般,看似针对佩里,实际却是针对的是他费朗西斯,而细品下来,恐怕不单单是针对他而已,让人不安。
三则,南部州长与密仪山河图的存在。
南部州州长,是一份职位,更是一份威权。
担任这份职位的人,将拥有极高的上下限。
所谓的上下限,是其力量的体现。
在这类人所管辖的土地里,他们宛若地上神祇。
当他们脱离其所属范围,又将失去一切的增幅。
因此,不论是华域的州长也好,还是阿莱曼域的州长也罢,这类人的生存原则,是非必要不离开管辖地,究其一生,他们大多都在这方寸山内待一辈子。
论其原因,当这类人一旦非正常死亡,或者说没衔接好接班人就消亡,会对一地产生灾难性的影响,这份损失是任何域都难以接受,也会尽力避免的。
换句话来说,纵观当今世界各域,州长这类概念的人离开自身所属之地,无不是有着众多重量级的人物随行,以此来保证他们的安全。
那么问题来了
一个薛燮够不够,一个不知名的小姑娘够不够?
答案是显然不够的,那么究竟有什么人物,在此地藏着仍未出现?
费朗西斯深感不安,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无敌的,不然也不会在巴哈姆特事件后,主动也是被动的选择藏伏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