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苏怀没有再来找过虞沧。
他似乎在准备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虞沧没空去管他。
上次街坊中德高望重的老人提议她用私刑,她就知道这些人必定坐不住了,接下来的日子,也都在明里暗里跟那些人过招。
也正因为如此,她总算明白药铺为什么被针对。
邑州原本有一个医馆。
医馆的坐诊大夫也有些本事,自从开张以来,治好了不少街坊邻里,小有名气,大家相处融洽,因此也结识了一些乡绅。
边境战乱爆发的时候,他抛下重伤无助的相亲,跟着乡绅趁着夜色,第一时间逃离了邑州。
他们运气很好,乡绅也因为有家丁护院的保护,勉强免了灭顶之灾。
现在邑州平定,乡绅们分批回来了,原本的大夫也想重新得到簇拥,谁知道被一个没名没姓的医馆钻出来抢了先。
大周医疗匮乏,医者的威望很高。
只要能给人看好病,那就算药稍微卖得贵一点,乡亲们也只能咬牙守着。
之前的邑州,他们也是这么干的。
这一行的利润很高。
他们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这块肥肉落到别人碗里,所以才精心策划了这一连串的“妙计”。
本来看药铺那俩父子老实得有些犯傻,想着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将他们赶走,结果没想到,这儿有个刺头。
虞沧弄清楚前因后果之后,鄙视他们的卑劣,更不耻这种唯利是图的行为。
正想着要怎么把这些祸害一锅端了的时候,邑州的新任知州到了。
不过他来得低调。
连虞沧都是听管家说起有人求见,才知道这么一回事。
那知州来的时候,还带着皇城新立太子的家书,以及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
“你是,淑娘?”
“太子妃!奴婢终于见到您了!”
“……”
“下官严何,见过太子妃,见过皇长孙。”
没等虞沧跟妇人叙完旧,新任知州就带着家奴朝她跪下。
淑娘这才后知后觉,也跟着跪下。
虞沧叹息一声,才道:“大人不必如此,你既然能来到邑州,想必京城之困已解,天下太平指日可待。”
她说了些客道话。
严何连连点头。
末了,又将事先准备好的书信递给她,说是临走前,太子殿下千万叮嘱,一定要亲自交到她手里的。
虞沧接过,却没第一时间打开看,只是说自己现在只是跟家人暂住邑州,身份也没有暴露,让严何不必在意他们,直接去州府接任就好。
不管那货是不是真的当储君了,他们这些都算家眷,没必要让朝廷官员专程来拜见。
严何是个心思活络的人。
早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想过,如果太子妃是个不好相与的,他就避着让着,等着把这祖宗送走,若是能好说话,那就更要将她哄着,也好以后回京述职的之后,能有大倚仗。
现在看来,这人是后者。
他心里欢喜。
但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虞沧又道:“不管怎么说,我们一家子以后都要仰仗知州大人了。”
“哪里,太子妃客气,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好太子妃与皇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