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浔厉的态度就差把“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
但虞沧是什么人。
如果别人叫她做什么她就去做,那她在京城就已经死了无数次。
所以慕浔厉背着顺成帝转身离开,她也默默跟在后面。
李全福端着油灯走在最前面。
也不知道他这油灯究竟是什么材质,从白天到黑夜,居然能一直燃到现在。
现在那一抹光仿佛黑夜里的指引,将他们带进的不知是黎明前的曙光,还是更深远的迷雾。
虞沧慢悠悠跟在后面。
李全福很熟悉郊外的路,一直都很有方向。
唯有在上山的一处岔路的时候,被慕浔厉开口劝阻,“走左边。”
“哎呀,对对对,去宁安寺应该走这条路,看奴婢这记性,怎么就给忘了呢。”
李全福拍着脑门,对慕浔厉的态度更恭敬了几分。
虞沧提着裙摆走在山道上,忍不住问:“两位对去宁安寺的方向这么熟悉?”
“哼,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是一个没用的妇人?”慕浔厉没好气地回答。
李全福觉得他说得有些过分,转头解释道:“燕王妃有所不知,圣人尚未登基之前,也常来宁安寺与方丈论禅。”
“啊,那这次宁安寺出事,方丈……”
“这燕王妃不必担心,那位方丈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圆寂,也正因如此,圣人后来就很少去宁安寺,再后来,朝中事务繁忙,就更顾不上了。”
李全福缓缓解释。
他是顺成帝身边服侍最久的人之一,对于这些陈年辛秘,自然也知道得最清楚。
“原来是这样。”
虞沧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