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沧命令下达的时候,其他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溯空更是下意识准备带人出城。
不过关键时刻回头看了一眼长河,看到了对方黑得像锅底一样的脸,才终于反应过来,慢慢停下脚步。
“你是说,有人利用宁安寺的施粥,给城里的人下毒?这太荒唐了,为什么要这么做?”韩青岚不理解。
他并不怀疑虞沧的判断,只是单纯觉得不理解。
虞沧摇头。
“我说的也都只是我的一个判断而已,而且现在说僧人下毒可能有些武断,我更偏向于有人在哪个环节动了手脚。”
刚才她这边虽然没有什么人,但她观察过,很多得了怪病的人,身份家世都不相同。
男女老幼也没有针对性。
就像一种无差别攻击。
有同样是青年的,病症的严重程度也完全不一样。
而且有些人看起来家中还是有些富裕的,穿的都是细布的衣裳,但病症甚至还要比几个穷苦人家的情况更严重一些。
现在义诊处周围人头攒动,好多人在医馆那里都看不到病,又请不到能出诊的大夫,就只能聚集在这里。
远远看去,显得壮观。
更有种大厦将倾的苍凉感。
虞沧没时间吟春悲秋。
她认真搜集了标本。
在她看来,衣着富裕的人,肯定不会去宁安寺领善粥,而且如果真是下毒的话,下毒之人如果只盯着穷苦人,肯定达不到让京城混乱的目的。
所以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同时让这么多人中毒。
现在要弄清楚这一点。
不过禁军有些麻烦,叫不动人。
如果要先报给顺成帝,再等到他安排下来,不知道宁安寺的线索还在不在。
“长河大人,你我虽然恩怨颇深,但此事事关京城百姓,天下苍生,我们的私怨能不能之后再处理,您先带着人去宁安寺看一看,若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好及时禀报给圣人。”虞沧道。
她肯定不能带着人去。
作为一个阶下囚,她很有自知之明。
而且现在这里很忙,她还要留下来帮忙。
但长河是禁军,想要叫得动他,也只能是在他上面的人才行。
虞沧很清楚这点。
“哼,燕王妃倒很会给人扣帽子,我岂是那种不分轻重缓急的人?”长河不爽道,“你的要求我已经让人上禀圣人,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他当然不会因为一己私欲,而让天下民不聊生。
去禀报的人果然很快回来。
长河接了圣令,立即带着一队人赶往宁安寺,剩下的人,比如虞沧,就继续留在这里给人看病。
那个叫周平的御医被人送到了诊篷里。
虞沧感觉他应该不是在给人看病的时候中的毒,或许有其他什么原因,于是等人把他送进去之后,也进去查看了一下情况。
韩青岚跟她一起。
那人的红疮出在脸上。
她想了想,今天早上说风凉话的人里面,似乎没有这个人。
他好像一直都很低调,甚至可以说没什么存在感。
“青岚,他平时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