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虞沧不明白。
京城的局势已经是这样了。
事到如今,除了燕王府有关的众人安然离开之外,其他大概没有任何一个亲王或者皇子能逃脱顺成帝的掌控。
而他们这次出逃,已经触动了顺成帝的底线,根本不可能被原谅。
他不走,那不是留下来送死吗?
“父亲,圣人现在情况不确定,京城状况又风起云涌,我们只是暂时出去躲避,等风云平息之后再回来也不迟。
“再说,母亲和兄长妹妹这么大一家子人,若没有父亲主持大局,我一个人怎么照顾得过来呢。”
虞沧很着急。
在她的计算中,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义庄虽然是个灯下黑的盲点,但慕洗尘和上官明行都是聪明人,又曾经一起来过这里,想来用不到多久,他们就会想到这个地方。
他们必须在天黑之前离开。
虞宋东留下没有任何意义。
要走就该一起走。
“沧儿,你长大了,当初你的祖父说你能成大事,我并不这么觉得,但现在几年过去,你的确变得不同,但我必须回去。”
“父亲可能还不知道皇宫里现在的情况,圣人究竟是生病了,还是……还是其他什么情况,暂且不得而知,就算父亲回去,能做的事情也微乎其微。”
她劝道。
关键是没有必要。
顺成帝一心想置他们于死地。
他们不敢快跑,还回去掺合什么呢?
虞宋东见她是真的着急,也叹息一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沧儿,不是这样。”
他有些无奈。
但那态度,却丝毫没有动摇。
“圣人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也的确无能为力,但想来你也知道,最近京城忽然出现一种怪病,得了这种病的人,都被折磨得苦不堪言,我身为大夫,岂能坐视不管。”
他为的是京城的百姓。
那些达官贵人,许多都有自己豢养的大夫,甚至有些位高权重的,还能让御医为他们诊治。
但那些百姓呢。
怪病席卷京城,所有人恐慌不已。
大周的大夫本来就不多,现在大大小小的医馆基本都已经被挤满了,看不了病的只能去药铺买药,但没有医师,药师抓的药大多不能对症。
重病的人只怕撑不了太久。
“我知道京城危险,这次答应跟着出来,也是想再看一眼你们,还有一些需要叮嘱的。”
虞宋东说着,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卷手札。
“你也会医术,这是你祖父临终前的心血结晶,不能跟我一起葬在京城,你带走,若是自己能学得十之七八,就自己留着,若是不能,就将其传于可靠之人。
“沧儿,医书一门,其实称不上博大精深,也不是什么不传之术,唯有悬壶济世,救济苍生,方是医者大道。”
他像是要把所有的嘱托都在此时说尽,生怕晚了就没有机会。
虞沧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虞宋东见状也不再多说,将那手札塞到她手里。
“虞家,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