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沧去而复返。
就站在那两个看门的身后。
他们刚才注意力都在管家身上,根本没发现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王、王妃?”
虞沧眼神清澈地看着他们,“嗯,是我。你们闹腾什么呢?”
她微笑着,身上散发着温和的气息。
“我……我们……”他们满脸惶恐。
“是小人没照顾好草药,导致草药惨死,理应为此负责,只是无法再报答王妃救命之恩,若有来世,小人一定结草衔环,肝脑涂地!”
管家也没想到她会回来,但还是想起自己原本要做什么。
简单话别之后,就吞下那株黑草。
苦涩的味道让他面部扭曲,但那眼中的决然却未曾动摇。
门口那两人见罢,也顾不上虞沧,纷纷道:“你们看见了吗,管家畏罪自杀了!”
“果然是他干的!若他真有冤屈,为何不求殿下彻查,他肯定是心虚,所以才会服毒自尽!”
“他是奸细!”
一声声指认,仿佛他们亲眼见到管家投毒一般。
管家瞪大眼,满脸不敢置信。
但嘴里的苦涩让他说不出话。
他倒在地上。
虞沧双手抱胸,看向那两个人。
“看不出来你们还挺厉害的,一眼就能断定管家是罪魁祸首,那你们觉得,是谁买通他这么做的?”她声音悠然,听不出情绪。
但那两人也不是真傻,听出她这话语中的讽刺。
两人交换眼神,才道:“我们只觉得此事蹊跷,想让管家给个解释,但他什么都不说,直接服毒,显然心里有鬼。”
“是啊,王妃也不用阴阳怪气我们,此事与我们毫无关系,就算告到殿下那里,我们也是有理的。”
“若真不是他做的,干嘛急着死,而且这种已经犯过一次错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两人一唱一和,语气格外坚定。
旁边一众守卫已经傻眼,根本不知道该信谁。
虞沧瞥他们一眼,冷笑,“你们当然有理,人死之前,要让他以身作则,人死后就是畏罪自杀,反正是非黑白都你们来定,我看倒要比大理寺更有权威了。”
她说完,手上忽然多了本册子。
旁人都没看清她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只听她翻着书页,继续道:“田海,你的兄长调戏丫鬟,被砍掉一只手,逐出王府,当时负责监刑的就是管家。而你,朱正,因擅离职守被管家发现,罚俸六个月。
“你们跟他本来就有旧怨,说的话也不一定公正。”
虞沧看向他们。
那眼眸深邃,深不见底。
“这些、这些都是陈年旧事,况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已经改过自新,说的也都是实话,王妃难道以为用这些旧事,就能给管家脱罪?”
“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管家错过一次,就非死不可,而你们,一个无耻下流,一个懒散无能,倒是敢把自己跟圣贤相比,哪儿来的脸?”
虞沧脸色骤沉。
刚才风和日丽的脸,忽然变成了狂风骤雨。
“我今天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买通了你们两个蠢货,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