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是情窦初开,还是自伤身世,荣宠加身之后,她心情郁郁地躺了很多天,哪也没去,只待在家中看书,推却掉的请帖拜帖足有厚厚一叠。
心情烦闷,她就想去找燕竹生说说话,于是坐车来到竹舍。
燕竹生看到她,眉目飞扬。
“哟,这不状元郎吗?不是功成名就了,怎么还有空回头来看一眼糟糠老师父呢?”
许澄宁装着烧鸡的小篮子放在书案上,道:“一窝的狗儿,扯这么酸作甚?”
“你才是狗儿。”
“你是。”
“你是。”
斗嘴随着油纸掀开烧鸡的香味飘出来结束,燕竹生看着油滋滋红澄澄的鸡,开口道:“烧鸡配面好吃。”
许澄宁才刚坐下,只好又爬起来。
“行,我给您老煮一碗去。要干的汤的?”
“干的。煮快些,一会儿烧鸡冷了。”
许澄宁扶着屋门,送去一个怨鬼似的眼神,认命去厨下了。
新鲜做好的面下入锅里,许澄宁盖上木盖,蹲下来往灶膛里塞了几根柴火。
林婶恰抱着柴火进来,许澄宁余光瞥见其中几块木柴有点眼熟。拿起来一拼,竟是竹舍原来的木门,断裂之处可以看出一个脚印来。
“林婶,这门怎么回事?”
林婶道:“先生还没跟你说呐?前两天,有群书生在门外叫嚣,辱骂先生,说他自负清高不肯收徒,还说。。。。。。”
许澄宁心揪起来:“还说什么?”
林婶嗫嚅了两下,低声道:“还说先生既不收徒,又无子无女,将来老无所依,百年以后连坟都进不去。。。。。。总之,骂得可难听了。”
“岂有此理!”许澄宁忿忿地腾起身,“当我是死的吗!”
她扔下柴火,跑回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