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铁如泥的大刀从四面八方或挥或砍或刺,以他为中心攻来,秦弗腾身而起,无数刀俱打空,锵的一声碰撞出一朵火花。
秦弗凌空旋身,飞摆的左手握住一把飞起的长刀,俄而刀剑向外劈开,翻转周身,以身为器,一个利落的拧转,身下飞起数十个头颅,血浆飞溅,如漫天飞花红雨。
倏地以矫健的蹲姿落地,周身无头的黑衣人摇摇晃晃,随即笨重地倒下,一个叠着一个。
血洇入黑色的劲装里,渗得多了,也能隐见暗红,并从衣摆袖口边沿滴下来,一步一个血脚印,宛若从尸山血海里厮杀出来的修罗。
“秦弗,你看看这是谁?”
秦弗闻声望去,只见峭壁一株枯木上挂着一人,双手被捆缚在头顶,面朝自己。
秦弗瞳孔剧缩:“澄宁!”
许澄宁回答不了他,嘴被布条封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动,便摇摇欲坠。
秦弗无暇思考她为何在此,眼睛死死盯着她被一支长箭穿过的左小腿,还在滴答流血,半身衣裳都染红了。
他攥紧了拳头。
黑衣人头领提剑抵着绳索,很满意地捕捉到秦弗一瞬间的慌乱,一挥手,山崖的另一头,一排黑衣人拉弓摆箭,刷刷指向许澄宁。
许澄宁虽然看不到,却觉得脊背发凉,仿佛有勾魂的厉鬼在身后摆弄鬼叉,她呜呜了几声,抬头看上面干枯到脱皮的枯树枝子,绝望之际,心想,是不是掉下去更有生还的可能?
秦弗知道她有多惜命多胆小,此刻心里定然已经魂惊胆落开始胡思乱想,高声道:“放了他!”
黑衣人头领哈哈大笑:“放人可以,丢下武器,走过来,走到那副铁索里。”
铁索是玄铁制的,摆在地上形成一个圈,周围牵出数条锁链,被七八名黑衣人拉着。
只要他一踏入,就会迅速被套住手脚和脖子,勒断窒息,任人宰割。
秦弗远远望了一眼山崖对面的弓箭手,又盯着许澄宁,似乎下定了决心。
咣当。
他一甩手,剑被他扔到了地上,然后没有一丝犹豫,一步一步地走向铁索。
许澄宁急得呜呜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