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徒儿。。。。。。”
“行了,走山门吧,一会儿便说为师于山间静谧之处参禅,记住了?”
“记住了。”
。。。。。。
许澄宁又等了差不多一刻钟,拿走石子和铁条,拧转圆盘,从暗门里进去了。
山野之地不比宫里人来人往,掩人耳目上不需要做得太谨慎,是以这里的暗道只有一条,直直通往暗牢。
暗牢一股煤油的气味,潮湿阴冷,火光照得很亮堂,窸窸窣窣的女孩的声音,带着浑浊的回响,像在吵架,又像在哭号。
许澄宁循着声音来处,很快找到了关押少女的铁牢。
秀秀见到她,眼睛一下子亮了。
“南公子!”
她声音惊喜却无力,所有女孩都望了过来。
许澄宁粗略一看,至少有二十个人,她们无一不是脸色青白,瘦骨嶙峋,通身上下没有一丝血色,发色与眸色已经淡得像年久失色的墨,灰质朦胧。很多人的腰背、手、腿,已经没有一处能伸直了。秀秀刚被抓来不久,在她们当中,还算是好的。
她竖起手指嘘了一声。
秀秀连忙点头,手脚并用爬过来,趴在铁条上,殷切地望着她,其他女孩也学了她的样子,陆陆续续围拢过来。
许澄宁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伸进锁孔里捅了好一会儿,直到听见咔擦一声,才拆下了锁,推门而入。
女孩们刚露出惊喜的笑,又看见她把门重新锁上了。
“南公子。。。。。。”秀秀期期艾艾,“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许澄宁被女孩们围了起来,无数双迫切的眼睛盯着她。
许澄宁蹲下来,点点头,低声对秀秀道:“你家人和阿茹,都很担心你,我会救你们出去,但不是今天。”
女孩们脸上燃起的欣喜顷刻又化为了绝望。
许澄宁指着门口,道:“外面有护卫看守,我带不走你们,而且,慧乘在官府有后台,把你们带走了,他还会把你们抓回来。”
“我们要做的是,既救你们出去,又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慧乘做过什么事。你们难道不想让慧乘进牢狱,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说到慧乘,女孩们恨不能啖其血肉。
“想!”
秀秀流下了泪:“南公子,你一定要他坐牢。我们在这,没有饭吃,每天只给我们吃花瓣和蜂蜜;每两天,就有两三个人被挑去放血。”
一个女孩哭道:“洗澡用的。。。。。。是水潭的冷水,冬天、夏天,都是,我们。。。。。。都洗出病了。”
她们正是月事初至的时候,每天往冰冷的潭水里去泡一回,不病才怪,每个月那几天都要疼得死去活来。之前有人疼痛难忍,直接死去,被人拖走了尸体。
又一个女孩哭道:“之前。。。。。。也想过。。。。。。要逃跑,可根本,逃不出去,唯一跟外面。。。。。。联通的地方,只有鳄鱼潭。”
许澄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发现牢房的角落少了一堵石墙,直接联通外面的鳄鱼潭,中间只修了一个铁栅栏。
此时正好有一只鳄鱼浮出水面,长满尖牙的嘴咬住了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