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下出租车,一辆黑色奔驰房车缓缓驶到水洛身后,开车的人扬声喊:“小兄弟,你落单了。”
水洛转身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车上的人,赫然是在酒吧包厢里拿枪的中年男子。他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一大包厢的美女,都是小兄弟的马子。”
水洛背脊发凉,那有什么心思和对方说笑,绷着脸问:“你一直跟着我。”对方微笑点头,顺便下了车,张望着四周:“原来你是医生。”
水洛陡然紧张:“你打算不依不饶么。”
中年男子仰天长叹,蓦地看向水洛,目露凶光:“我们以前见过面。”
水洛一怔,努力回忆着,中年男人狞笑:“你仔细想想,我提示一下,八年前。”
一句话,让水洛记忆起了对方,他惊得后退了两步:“是你。”
中年男人用力点头,很兴奋:“是我,我也是想起不久,于是就跟着你,看来,你要么是这家医院的医生,要么住在这里,那些女人喊你水洛,我知道你大名了,你这次跑不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八年前让你们跑了,我遗憾得要死,上天有眼啊,我找你了,我们的恩怨该有个了结。”
水洛头皮发麻:“你想怎么了结。”
中年男子咬牙切齿:“我差点死在你们手上,所以,无论你认识什么人,我们都要了结,这是我陈某心中的痛。”
水洛见事已至此,跑是跑不掉了,对方已经知道他水洛的名字,住址,甚至猜到了水洛的职业,水洛没理由不问清对方的名字:“怎么称呼你。”
中年男人没隐瞒,他认为水洛认识南城区高级督察张焕,就能对一加酒吧上上下下调查清楚,所以大大方方报上了大名:“陈,耳东陈,陈建豪,至于怎么了结,等我想好了,再找你,你不能躲我,必须接我的电话。”
说完,大步回到奔驰房子,疾驰离去。
今夜,水洛难以入睡,八年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像电影般在脑子里播放。
八年前的某一天,他和王焱打算一起去开发区找女人,他们听说那边的女人又漂亮又便宜,结果,他们非但没嫖成,还被黑社会设圈套敲诈五十万,为了学业,为了脸面,更为了不愿被敲诈这么多钱,水洛和王焱奋而反抗,重伤了黑社会老大,而他们也因此差点死掉,王焱为水洛挡了两刀,水洛为王焱挡了一刀,这两位臭味相投的好兄弟居然冒险突围成功。
那位黑社会老大不是别人,正是陈建豪,真是冤家路窄。水洛叹了叹,决定还是将此事瞒着王焱,他害怕以王焱的火爆脾气,势必和陈建豪火拼,到头来,投资酒吧的事就鸡飞蛋打了。
第二天,生活照常,工作照旧。
皮肤科诊室里俊美医生很细心地叮嘱女病人:“家里的房间尽量空气流通,衣服尽快穿宽松,治病期间,没必要的话,最好不穿内裤,纸内裤也尽量不要穿。”
居然提到内裤,女病人羞红着脸站起来,连连致谢:“知道了,谢谢水医生。”
女病人刚离开,助理小护士就引导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男子走了进来。这是水洛早上看的第六十七位病人,看完这病人肯定超过下班时间,所以这是早上最后一位病人,还有一些候诊病人没走,他们情愿在候诊区排队等到下午,也要让水医生给他们看病。
很多人都说,这位俊美的‘水医生’已经成功接棒漂亮的‘曲医生’,成为三医院最炙手可热的皮肤科专家,但很多人不知道‘水医生’是‘曲医生’唯一的宝贝儿子。
出乎意料,最后进来的这位老年男人竟然一语道出了‘水医生’和‘曲医生’的关系:“你是曲医生的儿子吧,呵呵,你挺像你妈妈的。”
“哪里不舒服。”水洛不喜欢有这样的牵扯,尤其是陌生人。
“心不舒服。”老年男人有点憔悴,水洛把病历递了回去,耐着性子道:“老先生,这里是皮肤科,你心脏有问题的话,请到心血管科。”
老年男人声音柔和,充满了感情:“我是来找你的,我以前有过严重的皮肤病,花了几百万治病,治了十几年,怎么治都治不好,后来找到你妈妈,你妈妈的治疗方子只花了八十元,就把我的皮肤病给治好了。”
水洛一愣,心里一阵甜蜜,他母亲曲优冰确实医术精湛,是皮肤学科的权威,是三医院的荣耀,能有这么一位医术了得的母亲,水洛当然值得骄傲,他对老年男子有了些好感。
老年男子忽然落寞:“造化弄人,你妈妈治好了我的皮肤病,我却又得了另一种病。”
“什么病。”水洛好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