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绯玉不仅怀孕的时候折腾文皎,出生之后她也能吃能睡能哭,脾气大,略有不舒服就要闹一闹,醒了找不着文皎也要扯着嗓子哭一场。
和不到两个月的孩子是没法儿讲道理的,每个孩子性格不一样,绯玉就是需求感高的孩子,文皎只能尽量在保证她和林海夜间休息的情况下去适应绯玉。
林海忙国事,她忙家事,两个人都忙,晚上若睡不足三个时辰,一整日都没精神,也耽误事儿。
是以晚上绯玉再哭闹,他们两个也只交给奶娘照顾,晚上把几道门闭紧,安心睡个安生觉。
等到白日里,文皎就在忙碌中见缝插针的照看绯玉,绯玉若哭闹着找人,她只好先让回事儿的人等着,先把这小魔王哄好了再说。
黛玉离家往西宁去之前,绯玉就是这样,她深知道绯玉哭闹起来的厉害,这才磨磨蹭蹭从文皎怀里出来,撒娇让文皎帮她抿抿头发,才跳下炕往西侧间过去。
文皎把松夫人的信和韩家礼单好好折起来放在炕桌上拿账本压好,等吃了晚饭给林海看。
想象了一下林海看到这封信知道这消息时的臭脸,文皎嘴角一勾,心道这好不好都是对比出来的,有人比她更不开心,她的不开心就没那么不开心了。
她就把这事暂撂在一边儿,接着翻看家里的账本算账。
现在正是各家走礼的高峰期,林游十来日前到了甘州,带过来京中铺子两年的帐,江南庄子上的东西前几日也到了,文皎忙不过来,又把白露借过来当帮手。
林游一回来就暗示文皎他和玉梅的婚事问题,一会儿过来问文皎聘金是八百两合适还是一千合适,过几日又来问在哪里买一处宅子比较好,再不到半日又给玉梅送东西来。
文皎烦不胜烦,看林游闲得发慌,直接把他打发到库里先去盘库清点,让他也忙得脚不沾地儿,才得了几日清净。
玉梅翻过年才二十一,按着规矩二十二才能出阁,急什么急?
连白露还没成婚呢,当初白霜是没办法,玉梅前头还有玉雪没着落,林游就等着罢。
黛玉离家出门二十天才回来,林海今晚难得没加班,到了时辰就早早回后头来一家子一起吃晚饭。
等吃了晚饭文皎把松夫人的信往他手里一放,再把礼单子往他面前一搁,就搂着黛玉和青玉坐在那儿,专等着看林海是何表情。
不出文皎所料,林海看完了信脸由红转黑,嘴角本来一直扬着笑儿,也慢慢的没了。
他把信往炕桌上一放,端着茶杯猛灌口茶,皱眉道:“韩大将军想要孙女儿,让他儿子们自己生去!没得来抢咱家玉儿做什么!”
文皎黛玉相视偷偷一笑,看林海眉头越皱越紧,提醒道:“韩总兵家里可是五个男丁!若真认了,咱们玉儿有了五个哥哥兄弟,岂不好?”
看林海叹了一声要说话,文皎堵他道:“别说咱们族里那些人!听着就闹心!好容易有一个出息了,亲爹娘又是那样。”
“我也给玉儿生不出哥哥来,家里就青玉一个,要长成还得最少十年,白给玉儿这么多兄弟不是挺好?”
话全被文皎说完,林海没了话说,只好捧着茶又喝了好几口,拿着韩家礼单看了半日,勉强道:“韩家诚意倒是不错。”
为了哄林海这个大别扭,文皎黛玉带着青玉说了一筐好话,把他哄得万分无奈,只得露出个笑。
黛玉便又说了松夫人身体不好的事儿,文皎记在心上,等姜太医回来和他说说这事。
正好明年开了春,姜太医往西宁过去给松夫人看病诊治,若是有空,她也带着黛玉青玉一起走一趟,亲眼看看韩家人究竟怎么样,韩总兵五个儿子都品行如何。
黛玉英莲陆清三个回到甘州,从卓逸权燕秀两个过来看望,家里又热闹了好几日。
又是临近过年,小姑娘们想出许多玩乐的主意,把各处都装点上,黛玉三个玩乐过后又帮着文皎分担了许多家事,让文皎松快不少。
只是乐了没有几日,十一月二十六,一封京中快马送来的信,气得文皎头一次摔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