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次一来是老太太身体有恙的大事,二来大老爷刚发了威还把屎盆子扣到二房头上,众人心里畏惧,三来王夫人娘家王总督已卸任,并没实权,比以往之威势减了不少。
是以满府的下人竟真都暂听了贾赦的吩咐去做事。
贾政一句话也插不进嘴儿,满心慌乱,看抬王夫人的春凳来了,想要跟着王夫人暂且回房,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再想对策。
谁知他才迈出脚,就被贾赦拉住后脖领子拽住,大声质问道:“你一大早上来找我,我都告诉你荫监要给琮儿,怎么你回去又唆使王氏来气老太太?”
“王氏说要分家,是不是你的意思?别告诉我你一点儿也不知道!”
贾政看着贾赦满面怒火,心下一沉,知道此事是必不能善了了。
今日沐休,又时近中秋,贾琏又被贾珍邀去宁府玩乐。
恰是尤老娘又带着尤二姐尤三姐来了宁府,贾琏虽摸不着,却不碍着他眼里发馋心中歪想。
尤二姐年已十八,正处于女子最好的年华。她被贾珍得手两年,又常和贾蓉调笑,养得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都十分勾人。
再看比尤二姐小两岁的妹妹尤三姐,容貌生得比尤二姐还好,更显得娇俏,一双眼睛斜眯着看人,一眼就把贾琏看得骨头酥软。
贾琏拜会了尤氏就和尤二姐尤三姐分开,再见不着她们姐妹俩。
他心里发馋,又够不着,上了席逮着空儿就悄声问贾蓉道:“你三姨娘……”
贾蓉一听就只贾琏意思,他把眼往贾珍那里看了一眼,心里发恨口中油滑,悄声笑道:“还差着点儿。”
这便是贾珍还没得手的意思。
贾琏心里有了数,只得深叹这两个尤物不是自家小姨子,若不然能和她两个春风一度,得有多少趣味。
兄弟家的小姨子够不着,自家的丫头倒是能想想。
也不知道凤丫头哪儿弄来的茜桃儿,容貌虽比不得尤二姐尤三姐,可那味儿却差不了多少,还更青涩些,不像尤二姐尤三姐是被人弄惯了的。
就是凤哥儿看他看得紧,茜桃儿也对他避嫌不敢近前伺候,他都回来快半年了还没沾着茜桃儿的身。
总得想个法子哄得凤丫头高兴,把茜桃儿给了他才好。
贾琏回味着尤二姐尤三姐,又想着家里没得手的丫头,不由有些躁,忙喝了口酒掩饰。
贾蓉只当贾琏是眼馋他两个姨儿,心里暗笑,想着得找个机会让二叔得手,不能让那老头子一个人受用。
那老头子从前占了他老婆,他是做儿子的,现下奈何不得,给他也添点儿窝囊气,顺手的事儿。
贾蓉一时想到秦氏八个月的身孕和他未出世的孩子,一时又想到从前府里的风言风语,再想到这些年他老子对他的非打即骂,心中又是恨极,只好喝酒掩饰。
贾珍一心都在一会儿散了席面往尤二姐那里去,又想着尤三姐能不能得手,没在意他兄弟儿子的异样。
贾琏和贾蓉两个眉来眼去,用眼神说了半日话,得了贾蓉帮他的意思,心中一喜,和贾蓉碰了个满杯。
他酒才饮到喉咙口还未咽,两个小厮就慌张闯进来要回话。
贾琏觊觎兄弟家的小姨子本就心虚,吃了这一吓,那酒就呛进了气管里,惹得他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贾珍最是奢横脾气,当家做主这几年更是无人敢忤逆他。
见了这两个小厮慌里慌张这样没规矩,贾珍拍桌起身怒道:“怎么回事!”
那两个小厮在地下浑身乱战,乍着胆子回道:“回……回珍大爷的话,我们府里二太太说要分家,把老太太给气晕了,现在我们大老爷急着找琏二爷回去侍候呐!”
贾琏好容易止了咳嗽正喝水润喉,听了这话一愣神,又呛得一阵咳嗽。
又是荣府要分家,又是老太太晕倒了,不管分家的事是真是假,贾赦虽没叫他,贾珍是做族长的,这时候既然知道,就是半死了也得过去看看。
他忙命停了戏乐,来不及多说就慌忙往西府赶,走到一半又让人赶紧去知会尤氏。
等贾珍几个到的时候,太医已给贾母诊完了脉,说贾母这是怒火攻心,一时痰迷了心窍,要给贾母施针。
贾珍一进得门,看见是贾赦主事,贾政虽然也在,却只站在那里不做声,心里对王夫人说要分家气倒贾母这事信了几分。
再说相比于二老爷,他平日更和大老爷投缘些,虽说荣府的事再怎么闹也关系不到宁府,不过自家亲近的人占了上风儿,贾珍还是颇为高兴。
他们几个行了礼,看太医正在老太太屋里施针,便先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贾赦一抚须,哀痛的叹道:“不过是为了我名下荫监的名额,我本打算给琮儿,王氏非要给宝玉,让你们二叔问了我还不够,非要来这里逼老太太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