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在老太太院子里拜过家里女眷长辈,又分别去他爹他叔叔院子里做了一回孝子贤孙,终于能回到自己小院儿,狠狠洗了一通澡,享受被孩子们包围的乐趣。
稀罕了一通三个孩子,已到了晚饭时分。
今晚贾琏就和王熙凤夫妻两个炕上对坐,支一小炕桌,桌上并没几样大鱼大肉,大部分都是贾琏在家时喜欢的菜样。
王熙凤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却年才二十三岁,青春正盛,美貌逼人。
几杯酒下肚,她两颊染上淡淡的红色,一双凤目水汪汪带着某些意思看着贾琏,看得他心里痒痒。
分别日久,旧人也成了新人。
况且贾琏走之前,王熙凤早改了行事,日日淡妆素饰,温言软语。
要贾琏论起来,凤丫头体贴是比以往体贴许多,他也受用得很,可偏就少了从前那么一股子辣劲儿,少了些趣味。
今日王熙凤为了迎接贾琏,又重新浓妆丽服。
天气渐暖,她上身穿着胭脂色的夹袄,领口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抹雪白的颈项,外罩一件银红的比甲,下身翡翠色的裙儿,裙底下微微露着洋红绣花鞋。
王熙凤这一身包裹得严实,十分正经,偏她眉梢高挑眼含春水,一低头一抬眸一浅笑,就把贾琏的魂儿都勾没了,直想吃她嘴上艳红的胭脂。
她头上梳着高高的飞仙髻,发髻正中的大凤钗却已取下,只留着一个小小的金凤步摇斜簪一旁。
那凤口衔珠,雪白的珍珠就垂在王熙凤耳垂边上,和她耳朵上的金坠子一起摇摇晃晃,看得贾琏离不开眼。
王熙凤看贾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也不兜揽他,只给旁边伺候的平儿使个眼色,命她先回去歇着。
偏贾琏正全身心盯着王熙凤看。
贾琏跟着王熙凤的眼神往旁边一看,这才注意到平儿今日打扮得淡妆素裹,十分清丽。
平儿穿得一件艾绿的小袄,下头是更浅一色的春绿裙儿,外头青瓷色的比甲,梳着不高不低的发髻,发髻上一朵珠花几枚簪子,耳朵上坠下的珍珠一晃一晃。
贾琏这一看就多看了两眼,拿起杯子抿了口酒,砸着嘴觉得今儿凤姐儿和平儿真是春花秋月各有妙处。
不过现在他还是专心吃眼前这块肉,凤姐儿是正房,总得先把她喂饱,再寻个机会去摸一摸平儿。
平儿感受到了贾琏的眼神也不言语,低着头行个礼便转身出门。
贾琏眼神在平儿生产过后愈发丰·满的身子上绕了两圈,看见平儿掩门出去收回眼神,正好对上王熙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不由得一阵心虚,讪讪笑了一下才要解释,就见对面王熙凤轻启朱唇,语气嘲笑:“二爷往四川转了一圈儿,那边天府之国,什么样的美人儿也都该见识了,怎地见了平儿还离不开眼?”
王熙凤说着便要起身,斜眼看他笑道:“二爷若是舍不得,我这就把平儿叫回来,让二爷和平儿就在这里成就好事,不必跟我客气,我找孩子们去。”
贾琏看见王熙凤这样子,更是被勾得七魂去了六魄,赶忙抱·住搂·在怀里调·笑道:“奶奶在这,我心里还能有谁?你不知我这半年有多想你呢。”
他说着动了动身子,又拿手去擦王熙凤嘴上的胭脂往自己嘴里送。
王熙凤低眼看了一眼贾琏,故意不屑道:“爷这东西也不知外头见过多少人,人都说‘铁杵磨成针’,还不知道……”
娇妻又嗔又怨,还意指他脐·下·三·寸不中用,贾琏听得心头火起,立时便命人收了桌子,发·力把王熙凤折腾得软·语·求·饶。
云·雨过后便要洗漱安歇。王熙凤倒在枕上连手指尖都懒得动,任由贾琏贴心小意的服侍她。
从前她对他真心实意,事后就算忍着酸痛也要先服侍他擦洗。现在她对他没了真心,两个人反倒反了过来。
果然在这荣国府里,真心最不值钱。
贾琏给王熙凤擦拭完,自己又胡乱擦了一番,便要上床安歇。
他手已经撑在床褥上,忽地看见那端水盆的丫头微微抬了一下头,花容月貌又叫他看呆了眼。
他本没注意这小丫头,现在却趁着这小丫头要出门的空儿着意打量了一番。
她穿着一身淡淡的粉色,丝绦掐得腰极细,看得出年岁不大身条儿纤细,该翘的地方却一点儿都不含糊,款步离去,低着头露出后背上一小片白嫩的肌肤。
再想想才刚瞥见小丫头的脸十分俏丽,贾琏明明才来了三四次,现却又觉得有些意动。
他恋恋不舍的回了头往床上一倒盖上被子,想问问王熙凤那小丫头叫什么名字,怎么没见过。
话到嘴边偏头一看王熙凤闭着眼睛似乎都睡熟了,又不好把她推醒了问,贾琏只好叹息了几声,带着对新丫头的疑惑垂涎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