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海默倒是温和有礼,微笑着同展南羽握手,“你好,展董。”
顾弋有些意外,“你们认识啊?”
“小远应该跟展董见过几次面,我是第一次见到真人。”海默看顾弋一眼,揶揄笑道:“前两天在新闻上看到过。”
顾弋脸颊有些发烫:“那个新闻……”
展南羽问:“我跟海董家的儿子认识不稀奇,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顾弋这人看似平易近人,实则非常慢热,轻易不会允许别人开他隐私的玩笑,更不会跟旁人有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可看他对海家两兄弟的态度,明显熟稔得很!
顾弋身边认识时间长的朋友,展南羽都一一在脑子里建了档案,而这里面,没有一个姓海的。
“说起来他们俩算是我的救命恩人。”顾弋道:“七月初我跟方平在草原上寻找狮群,车子突然抛锚,得亏遇到他们兄弟俩把我们送回去,不然我跟方平就危险了。”
展南羽幽幽道:“那你们还真有缘呵!”
当初顾弋出国,他耗费了无数人力财力,找了一年多都没找到人,别人随随便便旅个游都能遇到顾弋,展南羽郁闷到快要呕血。
他搂住顾弋的肩头,面向海家两兄弟:“我男朋友畏寒,不能长时间待在冷风里,不如我们去车上聊,顺便再找个地方吃个饭?”
任谁都听得出这个邀约有多不走心,海默笑着摆手:“不了不了,我们还有事,还是改天再打扰。”
“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咱们改日再聚。”
“好的。”
好友久别重逢,只匆匆说了两句话就散了。
展南羽搂着顾弋上了车,一脚油门消失不见,海默不禁唏嘘:“这位展董醋劲儿可真大。”
海远不以为然:“还行吧。”
“还行吧?”海默指着车子消失的方向,“你没看刚才我就跟顾哥抱了一下,他眼里的妒火都恨不得烧焦我。”
海远看向海默,眼神中带着控诉:“如果换做是你一声不吭地跑掉,被我逮到,我连门都不会让你出,还由得你抱别的男人?”
“不是吧?”海默无奈道:“顾哥的醋你也吃?”
海远睨他一眼,一声不吭地往停车的方向走,海默立时反应过来,三步并两步追上去开始哄。
……
开车回家的路上,展南羽将顾弋跟海家兄弟相识相熟的过程仔仔细细问了一遍,除了一小部分涉及别人隐私的,顾弋全都老实交待了。
在听到海默因为保护海远而被狒狒抓伤时,展南羽无意感叹一句:“海默这哥哥当得行,比亲哥不差。”
顾弋惊奇道:“他们不是亲兄弟?”
“不是。”展南羽笑问:“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我……”顾弋掌心搓搓膝盖,“就挺意外的。”
当初海默被狒狒抓伤,那只狒狒所在的族群又恰巧出现埃博拉死亡病例,被抓伤的海默和跟他有过伤口接触的方平当天即被隔离。
在采样送检过程中,海远了解完埃博拉扎伊尔型那令人胆寒的感染症状和高达百分之九十的致死率,情绪变得格外激动。顾弋以为他是以弟弟的身份在担心哥哥,可下一秒,海远义无反顾冲进隔离室,丝毫不顾被传染的风险,强吻了海默。
直到那时顾弋才终于明白,原来这两兄弟间那种亲密无间的氛围,竟形成于爱情!
顾弋被这种畸形悖伦的感情惊得三观崩裂,却又不得不佩服那份超越生死的浓烈刻骨。
后来好在有惊无险,三个人的检查结果都是阴性,整件事除了让同在隔离室的方平吃了一个星期的“兄弟牌”狗粮外,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