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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月白跟我说……啊！”星依说到一半捂住嘴。

关月白现在是展南羽的左膀右臂，顾弋忍不住追问:“关先生说过什么？”

星依眨眨眼，笑道：“顾医生既然不知道，想必是展先生故意不告诉你的，那我不能说。”

顾弋没再逼问。

臭臭洗完澡被抱来，高良疆给它做完基本体检，等着顾弋开方子取疫苗。

顾弋的右手写字是没问题的，只是拿笔的姿势有些别扭，星依问：“顾医生，你的手，复健后还能恢复吗？”

顾弋将单子撕给高良疆，对星依道:“神经恢复得比较慢，一两年后，可能会比现在好一点。”

“哦。”星依内心一阵惋惜。

打完疫苗后，星依牵着臭臭袅袅婷婷地走了，顾弋打开电脑查询有关海德和宠尔的新闻。

李明亮虽然看起来随和，但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断不会回到宠尔为他所厌恶的海德做事，除非宠尔背后的老板已经不再是海德。

果然，顾弋随便一搜，就看到去年十月海德被一家生物制药公司收购的新闻，随后又查到这家生物制药公司的最大股东是一家叫众兴的投资公司，而众兴的最大股东就是展南羽。

顾弋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反而更纳闷，既然展南羽早就把宠尔买回来了，为什么一直不说？

敲门声响起，没等顾弋说“请进”，方平已经从门缝处探出一双眼睛，看顾弋诊室里没人，才推开门，吊儿郎当地走进来，一屁股瘫进座椅中，苦着脸说:“哥，你不在，一台THR都做得我好累啊！”

“都带你做了几十例了，还手生？”顾弋看他坐没坐相，训道:“坐端正了。现在好歹是个院长，让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方平起身把门关上，又瘫回座椅里，“这样就没人看见啦！”

顾弋无奈地笑:“你跟谁学的耍无赖？”

方平毫不犹豫地把脏水泼给江意迟:“迟迟呗！小孩整天粘人耍赖，传染我了。”

这话搁以前顾弋没准还信，可现在眼看着方平一有空就要抱着手机跟江意迟聊几句，平常张口闭口也都是“迟迟”，顾弋觉得要论粘人，方平比江意迟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弋不拆穿他，换了个坐姿，开始说正事。

“老师打算让我去容大应聘动医专业的讲师。”

“讲师？”方平呆愣几秒，才明白顾弋的意思，表情迷茫起来:“你要走？那我怎么办？”

“你当然是继续当你的院长。”顾弋道:“你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宠物医生了，没有我，你一样可以把手中的病例处理得很好。至于医院的管理工作，小孟会全力协助你，这个比做手术简单。”

“可是……”方平犹豫道:“你不在，我心里不踏实。”

顾弋以前就隐约察觉，可能是因为他在方平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他一把，两人又朝夕相处五六年，所以方平在心理上对他总有些过于依赖。

对于这种依赖，顾弋很是珍惜，但他更希望方平能成长为一个独当一面的男人。只有由内而外地强大起来，才能不再受伤害。

“方平，我们都明白，我现在所做的工作是任何一个医助都能做的，我的存在对于医院的发展来说，意义已经不大。你看，你花一上午做的THR挣的钱是我一个星期的业绩，我却与你平分利润，这不合理。”

方平急了:“这有什么不合理！我所有的本事都是你教的，你全拿走都是应该的！”

“方平。”顾弋打断他，又换了个坐姿继续说:“人不能太过感情用事，那样只会局限住自己。比如说我，我是热爱这份工作，舍不得离开这个岗位，也没有什么事能比看着患病宠物恢复健康更让我有成就感，但是我也明白，临床已经不再适合我。我脑袋里有很多我的手所不能体现的东西，如果我执着于临床，发挥不了太大作用不说，就连这些知识也只能在时间的消磨中积灰腐烂？我不想荒废它们。你能明白吗？”

方平沉默片刻，垂下眼帘，低声道:“我明白……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