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宁夏一听方健的形容,脑海里忽然冒出那个白衣长发的女人,顿时一阵寒气从脚底窜起,手心细细地冒出冷汗来。
〃你怎么了?〃方健似乎没有宁夏那么害怕,只觉得她的神色有些奇怪。
〃那个女人把你敲晕,到底是为什么?〃宁夏非常疑惑。
方健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要不然就是认错人了,错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了!要不是旁边有几个人过来,我还不知道要晕多久呢!〃
〃是吗?〃
〃是啊!幸好几个学生从旁边那家研究所出来,看见我倒在地上,便马上把我给叫醒,可能那个女贼也被吓走了!〃
〃你认为那是女贼?〃
方健点点头:〃不是贼是什么?你的问题倒有些奇怪!〃
宁夏摇了摇头,叹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她心中倒是希望敲晕方健的只是个普通的贼。
方健摸后脑勺,朝门口走去。
〃你不要紧吧!要去医院吗?〃宁夏打开了大门。
〃我这副身体,还需要去医院,你别大惊小怪的!〃方健刚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今天我们在山上听到的古屋废墟中的那具人骨,是个男的,大约三十到四十岁!〃
宁夏疑惑道:〃连新闻都没有播出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喽!〃方健得意洋洋地离开了,留给宁夏一个疑问。
深夜,月色悄悄地透过窗帘,静静地撒在卧室。
月光渐渐西移,轻轻地掠过宁夏洁白无瑕的脸庞,她熟睡的脸上开始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继而猛地睁开了眼睛……
宁夏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古屋的废墟之中,山林间突然而来的冷风撩起了她满头的青丝,与白色轻柔的睡衣交织在一起,黑白分明,仿若两条美丽的丝带,在月夜中格外动人。站在被大火焚烧过的废墟之上,静静地望向废墟的某个地方,脸色平静而美丽。她那白得像瓷一般的光滑的双脚踏过那些黑沉沉的焦木,宛似暗夜中出现的明月,照亮着这地狱般的景象。她的双脚停了下来,不远处漆黑的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具被大火烧得已经变形的骸骨!
忽然,那骸骨上的黑灰很快退去,露出原本白森森的骨色,继而一些细微的肉色布满了整具骸骨,肌肉组织渐渐复原,最后一层皮肤把整个骸骨重新包裹之后,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宁夏眼前。
〃哥哥!〃宁夏又惊又惧地高呼起来。她猛地坐了起来,眼前依旧是那张梳妆台,月色正照耀在床边,一切都静悄悄的,伸手拭去额头上的汗水,看了看时间,才刚刚凌晨四点钟。
她又重新躺下闭上眼睛,但那具骸骨复原成宁康的情景怎么也挥之不去。宁夏坐起来,打开台灯,从背包中翻出了一张名片,犹豫着是否应该这个时候给名片上的人打电话。她想了想,还是躺下了。
上午九点,市公安局。
吴林山正在翻看昨晚那场大火中发现的骸骨报告,忽然,手机响了。
〃哪位?〃
〃吴警官!〃电话里半天才传来一声轻柔的女声,〃我是宁夏!〃
〃宁夏!你好!〃吴林山有些意外。
〃吴警官!有件事我想向您询问一下,不知道方便吗?〃宁夏有些犹豫。
〃你尽管说,我能帮你的一定告诉你!〃吴林山倒是挺爽快。
〃嗯!昨天我和一个朋友去了古潭会所的后山,听森林武警说起,那座被大火烧过的古屋里发现了一具骸骨。我想问一下,那具骸骨是否已经鉴定出来了?〃
〃你和一个朋友?是不是方健?〃吴林山面色冰冷追问道。
〃是啊!吴警官,你怎么知道的?〃宁夏大为惊奇。
〃哼!我就知道是他!〃吴林山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宁夏!你为什么要那么关心那具骸骨?〃
〃我……我哥哥到今天还没有消息!〃电话那头传来了宁夏微微发抖的声音。
〃是吗?〃吴林山的眉毛松开了,声音缓和下来,〃哦!你不要担心!昨天那具骸骨,经法医鉴定,虽然是具男尸,年龄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但是,我敢肯定,那绝不是你哥哥宁康!〃
〃你能确定吗?〃宁夏似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