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皇宫,暮楚接到暗卫的消息,眼中迸发出阵阵杀意,他猛地一拍伏案,这一掌用了五成的内力,伏案瞬间被震得四分五裂,冷色的眸子直视着堂中跪着的几个人。
“说说,云青有什么计划?”他竭力控制住心中的怒气,“要你们去解决江北你们不行,看守一个断手的映月你们也不行,现在连保护住一个人都能让他受伤,朕养你们有什么用?”
“属下知罪。”
若尘低下了头,深知此刻皇上是真的动了怒气,他们几个都是皇上的近侍,这次的任务也的确是他们的大意疏忽。
“属下得知,云青有意将王府的兵权掌握在手里,实则是将云王府灭门惨案嫁祸给公子。”
暮楚冷笑一声:“他云青倒是打的好算盘,居然打到我的人头上来了。”他一伸手,将怀中的令牌扔给了若尘:“找到他的踪迹,按兵不动。”
若尘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皇上这是为何?”
“云青既然想掌权那就顺了他的意思,只要不伤及阿南,旁人与我何干。”他的小师父,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你去一趟大燕,带上我的令牌,查查阿南和弈承的关系。”
暮楚注视着墙壁上挂着的画,上面画的正是一个正在抚琴的男人,他伸出手抚上画中人的脸庞,轻声说道:“阿南,别怪我,我都是为了我们。”
晏南在外面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力气,他环顾着四周,很简陋的一间屋子,里面摆放着一些针线布匹,还有纺织机,他想到了那天的玉娘,这时候记忆才逐渐回笼,他搭上了自己脉搏,眉头微皱。
“这毒,似乎是被解了。”现在他体内完全感受不到关于那天晚上中的毒,难不成是断肠草的作用?
不过现在这毒解开也好,至少还能多活几年。
晏南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受伤之后自己的身体也是越发的虚弱,好在断肠草的毒没有发作,要不然还真得要了命。
他找来衣服穿在了身上,缓慢的靠近了云逸所躺在的地方,玉娘端着熬制好的药物走了进来,她赶紧扶住晏南,担忧的问道:“将军,您身体可有不适?”
“无碍,多谢。”昏迷之前的神智他还是有,是玉娘救了他和云逸:“阁下的救命之恩在下会铭记于心,以后若是有难处,大可来找在下。”
玉娘摇了摇头,将他扶到了云逸床边:“我听闻,将军您曾经收过一个徒弟,就是现在的东岳陛下。”
“您知道阿楚?”
玉娘面上一怔,她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流光:“我这种普通老百姓又怎么认识东岳陛下呢?”
“只不过老妇以前在东岳待过一段时间谋取生计,听闻罢了。”
晏南没有放过她眼中那一丝异样的流光,但也只是觉得这位老妇人是对以前的日子耿耿于怀,他伸手搭上云逸的脉搏,他体内的毒依旧存在,一时半会儿恐怕也醒不了。
现在楚衡外出没有任何的消息,要是在王城大肆的寻找名医可能会引起皇上的怀疑。
“皇上”他紧握住拳头,身上的杀意尽数显现,转身朝着玉娘说道:“这几日可能还要麻烦阁下照顾我的这位朋友,您放心我会派人守在这里,吃穿用度我都会布置好。”
“将军放心吧,老妇会好好的照料这位公子。”
嘱咐好了玉娘,晏南起身回了将军府,和往日一样,府中并无什么异常,小厮见着将军回来了赶紧迎上:“将军您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弄得一身的狼狈,赶紧收拾收拾吧,让丞相大人见着您这样又得参您一本了。”
小厮在扶着他,小声的说道:“丞相带人来查,属下说您去了花楼饮酒。”
晏南点了点头,看向了大堂中坐着的男人,想必是为了云逸的事情而来,他将身体依靠在小厮的肩膀上,伸手抚上了额头,一脸醉态的朝着大堂走去。
“来来,小玉儿咱们再来喝。”他抓住丞相的手,摸了摸然后抚摸上了丞相脸,然后很是嫌弃的推开了丞相:“爷就去看了一眼小红,你怎么就长胡子了呢。”
“这脸也长了一点儿,皮肤也粗糙了这么多,小玉儿,你说是不是想爷想得都疲惫了。”晏南伸手想要去勾搭上丞相的肩膀,却被对方一手给推开了。
“晏南,你乃是堂堂大将军,整日流连酒楼成何体统?”丞相面露愠色,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一般。
晏南一手推开了扶着自己的小厮,身体连站都站不稳,又不死心的靠近了丞相,朝着他吹了一口气:“小娘还生气了,没事儿,爷今日就好好的疼你。”
“来来,爷带你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
丞相这下也是忍不住了,直接被气得拂袖离开,连半句话都没有说,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待到人全部离开后,晏南才勉强站住了身型,他捂着胸口,忍住胸口翻滚着的血液,小厮赶紧上来扶住他:“将军,您受伤了?”
晏南摇摇头:“无碍,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晏南看向身旁之人,那人笑了笑,撕开了覆盖在面上的□□,露出一张精致的容颜,居然是前朝皇后的模样。
苏青将他扶在了椅子上坐着,倒上一杯茶:“我并没有回苏州,前些天听说王府一夜之间被灭门,我本想去找你,府里人却都不知道你的去处,所以我就易容成小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