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作为一个自洽的自组织系统,宇宙显然是自组织的,否则其不会自发地产生具有自组织性质的生命体,更不要说生命的高级形态——人类了。那么,这一自组织系统如何完成遍历——也就是系统内构成要素间的转移呢?
这就是关键所在了,如果采用现在的机械方式的话,其实际上相当于最简单的遍历算法,也可以称之为枚举法,也就是一个一个地进行,换句话说就是一点一点距离的前进,显然这种宇宙航行的效率是极其落后的,其消耗了巨大的能量却仅仅只能够前进极其微小的宇宙距离。而这显然是人类目前唯一的宇宙航行方式,就连赵一飞通过层次变换进行的远程航天也只能算是这种遍历算法的一种优化,只不过其采用的相当于成片排查的跳跃式前进而已。
可在火车上的灵感激发让赵一飞的思想已经发生了新的变化,在他看来,既然从另外一个角度同样可以达到宇宙系统的这种自洽性,那么其不失为一种可能的合理方式,甚至很可能要比现在的方式合理的多。根据这种新的思考,直线在无穷远处的拓扑应该是“圆”,只有“圆”才能够保证新宇宙观的成立。
那么,这种坐标系在无穷远处复归要想在现实中证明的话实际上也并不难,只要天文学家能够发现同时发生红移和蓝移的光线,就可以从物理上保证这种宇宙观的成立。不过可惜的是,目前还没有发现可以支持赵一飞新宇宙观的天文发现。不过这并不妨碍赵一飞根据自己的新宇宙观来思考和分析现在的地球灾难。
以这种新宇宙观为基础,赵一飞假设了自组织的宇宙具有不止一个层次,而我们人类所居住的地球只能是其中的一个层次。至于各个层次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赵一飞也并不清楚,至少在缺乏进一步的数据分析与支持之前他也无法理清这里面的关系。
而当前发生的这一场地球灾难很可能是银河的内部发生了问题,由于层次体系的坍塌使其中的一部分更高层次的要素毁坏并影响到了地核,如果这一观念成立的话,那么在宇宙或者银河系中一定有不止一个星球发生了与地球同样或者类似的灾难。只不过并非所有的星球上都居住有向人类这样的高等级生命,这种毁灭性的灾难对它们的影响不一定能够体现而已。
听着赵一飞在台上侃侃而谈,不只是台下保护他的张元和丽娜在那里目瞪口呆,就连一向以思维活跃著称的中华远程航天研究院的研究员们也是目瞪口呆,更不要说在远处旁听的一些中科院专家和从其它国家到访的各领域专家了。
这个人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想法?这和我们平时思考的冰冷的宇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如果根据赵一飞的观点,宇宙就是一个母亲,一个“似乎”有着丰富感情的母亲,否则它又怎么会能够孕育出多姿多彩的生命,又怎么会在地球上孕育出能够懂得反思宇宙的人类!赵一飞到底是什么人?他是外星人派来拯救人类的吗?还是只是一个有着恐怖科研能力的疯子而已?每个人的心头都情不自禁地浮上了同样的疑问。
第八章真相
这次在中华远程航天研究院召开的世界性“拯救地球危机联合科技大会”是一场空前的大会,也正是在这场大会上,来自世界各地的科学家听到了赵一飞新的宇宙观,一种从全新视角出发的、自组织系统化的宇宙观。
所有与会的科学家们都被这种新观念震惊了,对于这些人中的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还没有跳出地球思维的影子。这一方面是因为西式科技的传统就是冰冷的数理分析,而这些分析的本原又是1+1=2的线性基础。与这些基于线性逻辑的思维不同的是,很多神话传说,尤其是东方的神话传说中对宇宙的描述反而更加的具有自组织性。这也是为什么在21世界初期整个西方学术界越来越重视东方的思维方式——整体性思维。
不过就算是勤劳的东方人民无意识的宇宙感悟中形成的东方思维,也无法囊括赵一飞这样的观点。对于东方的科学家来说,赵一飞的思考早已经超越了这种思维的框架,而是超脱到整个宇宙“混凝”成一体的思维。至于这种“混凝”是如何实现的?包括赵一飞在内的人都无法清晰地说明和解释,毕竟赵一飞不是一名文学家,他本身还是一个科学家,作为科学家他必须要用不断的科学实证来证明自己理论的正确,而非空想!
而这次“拯救地球危机联合科技大会”也让赵一飞这个人不只在普通民众心中,同时在科学家群体中也树立起了极高的威望。人往往就是这样,当他听不懂某个理论的时候,那么这个人通常会采取两种极端的态度对待,一种是不屑一顾,认为这完全就是胡说八道;而另一种则是犹疑,这个人的东西可能不对,但其能够提出这种理论至少说明他是有水平的。
不只是普通人会犯这种错误,就像赵一飞曾经打算去广州面对广州市市长之前也曾经疑虑重重一样,搞科学研究的人也同样会犯这种错误。不过对科研人员来说,他们通常更容易采取第二种态度。这是因为科研本身就是在不断地提出新的理解,然后证明的过程。
也正是在这次大会上,华景森见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赵一飞。看着这个比自己要小很多的年轻人,年纪轻轻的赵一飞鬓脚边居然也有了丝丝的白发,华景森感慨万千。在他看来,科学研究是一个极其耗费脑力的过程,未老先衰可以说是绝大多数科研人员的必经之路。当然,这是指真正拼命进行科研的人,而不是那些挂着科研名头作其它事的“伪科学家”。
不过让华景森没想到的是,赵一飞在不到四十的年龄长出来的白发居然不是耗费心血的结果,而是当初在去救援岳琪的时候因为心焦而导致的。在赵一飞看来,就算是面对再难的项目,就算是所面对的领域有着太多的不确定,自己也有办法轻松地把握。但感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没有人能够根据科学推理完全把握感情,那是一种不同于普通科学的存在。
在与赵一飞的交谈之中,华景森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当初总是无法得到更高层次的整体迁移,赵一飞解决这个难题使用的是不断提高最小自我相似体的层次进行的,所以中国制造的“红花”炸弹可以达到恐怖的几十级、甚至可能上百级的层次变换。
不过在大会上,华景森提出能不能把“红花”炸弹转变为定向爆破炸弹,这样人类就可以借助“红花”炸弹的威力打穿地壳和地幔,并对地核进行有向控制,这样人类就可以做到像赵一飞所说的那样人类真正把握自身和地球生物圈的演化环境。
这一提议立即得到了与会的绝大多数科学家的认同,毕竟“红花”炸弹的威力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具有如此威力的炸弹如果能够实现定向爆破,那么人类是完全有希望进入到地核之中,并根据人类的需要调整地核的运动。
不过赵一飞本人却对这一方案持保留态度,在他看来这虽然可能是一个可行方案,但却未必是最合适的方案。要知道对于地球表面生存的人类和各种生命来说,地核本身就相当于一个封闭系统。这样的一个封闭系统如果被打破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知的变数呢?
如果依据赵一飞本人的观点,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自己提出的利用新的宇宙模型通过跨越宇宙层次对地核进行调整,那样对地球本身的影响最小,也最安全可靠。
虽然赵一飞有着很高的威望,但在众多的科学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