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呵,你到底是从大机关下来的,水平魄力就是不一样。难怪你进步得比我们快。象我们这个样,拔鞋子也追不上你的度。”李小江先是恭维了龙若海一句,然后又对大队长提拔的度表示了感慨。
他说这话,并没有什么嫉妒的意思。但听在人的耳中,却还是有点不太好听。好象有一种别人是因为来自于大机关,才会比自己进步快的意思。
龙若海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又理解的笑了一下。
基层的警察提拔的机会少,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起步就要慢上一拍,后面再追也还是慢。还有一条原因,就是庙太小。总共就是这么大的一座庙,全部放满又能装得下几尊菩萨!
“大勇,小江,在家里就不要喊职务了吧。你们都比我年长,喊我若海,或者是小龙都行。”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比你们职务高,倒也不是我的能力比你们强上多少。在机关工作,起步就是科员。你们在县城工作,打拼几年,才能熬上个科员。这是客观事实,不好比的。”
李小江点点头,这是事实。机关越大,升迁越快。大机关的起步职务,就可能是基层警察终身无法越过的障碍。
“再加上我的机遇好,碰上几个关心我的老领导,不进步才是怪事。有朋友分配到国务院工作,没有几年就熬了个副处长。当时我吓了一跳,人家却不以为然的告诉我,他们那儿起步就是这样。”这么一说,三人都笑了起来。
其实李小江也知道,这位学弟的成长,绝对不是他嘴上说得这么简单。
就拿人家到刑警支队的处女战来说,宁北信用社的那起杀人案,可不是说说嘴皮就能破得下来的。还有自己参加侦查的那个杀人焚尸案,要把证据全部找到位,那都是真刀真枪的干出来的。
对了,还有那个一号大案,更不是吹着玩的。能在四省的联合行动中斩露头角,是那么容易做得到的吗?
重案大队,更是人才济济的地方。能在那种强手如林的地方,让所有人甘于臣服,没有几份真才实学,是做不到的。
他为自己的失言,引起大队长的误会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有的是办法。
李小江和‘小诸葛’一个德行,那就是花边新闻特别多。眼球一转,就有了新的话题。
他笑着说道:“嗨,小龙呵,给你说个笑话。我们这一次扫黄时,抓到了一条大鱼。人家是交通局的在职副局长,听说本来最近就要拨正成为一把手局长哩。”
徐大勇特别喜欢和他抬杠。听他象献宝似的故弄玄虚,立即不客气的顶了上去。“你这是没话找话说。不就是交通局的那个丁局长嘛。那是我亲手审查的人,眼泪鼻涕流了满脸都是。有什么值得好说的吗?”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那一天晚上,就是有做工程的老板,听说他要升官,提前为他请客祝贺的。喝酒之后,又去了‘豪门会所’,被我们抓了个现行。嗬,大勇,你知不知道?县里面本来是想保他的。毕竟人家是要当一把手的人,当然会有自己的人脉。”
“有人脉又怎么样,不也照样没有保得住吗?”
对大勇的冷嘲热讽,李小江浑不在意。继续笑嘻嘻的介绍说:“只是他的竞争对手不肯放他过关,到处进行举报。弄得省里面都在查问有没有这回事。没有办法,县里只好将他撤职处分。从此以后,宁北城里就又多了一打油诗。”
“你说的是什么打油诗?我这几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哪儿还有时间管他打麻油,还是打酱油哩!”徐大勇还是在和他抬杠。
他俩从同学开始,就一直是抬杠,越抬感情越深。三天不抬,就会感觉到全身难受。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吧。告诉你,这诗已经在全城都传了开来。从一数到十,把我们那位丁副局长嫖娼的情况,还有被抓以后的心理状况,说得是头头是道,描绘得入木三分。要不要我给你背上一背?”
“你这人就是毛病多。背个什么狗屁不通的打油诗,都要说上这么多的废话。爱背不背,不背拉倒。再不背的话,我就上厨房啦。”
大勇知道他的把戏,当然不吃他这一套。摆出了一副爱说不说、不说我走人的架势。
“唉,你这人真的是一点也不懂情调。配合一下多有意思呀。行行行,我算是服了你啦。”对大勇的抬杠,李小江也没有什么好招数,只好举手投降。
“咳咳。一人付钱,二人快乐,三分钟的事情,四千元的罚款,捂(五)是捂不住的,溜(六)是溜不掉的,吃(七)了这么大的亏,倒了八辈子的霉,都是酒(九)惹的祸,当然是十分的后悔。”
听了这个顺口溜,叶婵娟是捂着小嘴笑个不停。徐大勇也咧了咧嘴,口中嘀咕了一句‘倒也有点歪才’,就回了厨房。
龙若海笑道:“好你个李小江,你说忙得没有时间睡觉,还在整天吵着找我要加班费。告诉我,你怎么会有时间去打听这些顺口溜?哈哈,算不上是真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