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知道哇。我早就给你说过,对他一定不能小瞧。你想想,一个没根没攀的穷小子,能得到上面那样的器重,会是简单的人吗?再说他那个重案大队里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能让他治得服服帖帖的,肯定是有几把刷子的人。你给我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瞧于他。不然的话,吃亏的肯定是你。”
“老大,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不会让他怀疑的。只是……”说话的警察有点迟疑不决,欲言又止。
那个老大有点不舒服,将烟蒂往茶几上的烟灰缸中一扔。没有好气的说道:“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这样吞吞吐吐的干什么?你难道还是三岁两岁的小孩子吗?”
“我是想说,这家伙突如其来的要整顿场所行业的秩序,会不会是对着我们来的哩?这事我有点担心。”看来这个老大的威势不小。在他的面前,那个警察说话有点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两种可能,一是急于要政绩,想从管理上打出一条通道。二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对着我们来的。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以不变应万变。不管他怎么动,我们就是不动。站在岸上看戏,也是不错的哦。你给手下的那几个人传个话,这几天给我安分点,不要给这家伙揪住尾巴。”
如果龙若海听到这段话以后,也要对这个老大佩服不已。自己千方百计的想赶蛇出洞,对方却偏偏不上当。想要稳坐钓鱼台,纹丝不动,就是不接自己的招。知道对方是这样做的话,他也说不定会中止计划的实施哩。
“对了。老大,你对罗华的事怎么看?市局那个姓王的家伙,来势很猛呵。先是在夜总会那边唱了一出武戏,弄了‘二狗子’一个下马威。乖乖巧巧地将所有的人都交了出去。虽然没能能够得到什么,但也不是什么好兆头呵。现在又盯上了罗华,看样子是动了真功夫啦。”
“你这话说得不错,大有长进。警方如果没有一点手腕,我反而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另有什么诡计哩。姓王的是重案大队长吧,就冲着他这个身份,手上也肯定是有几把刷子的人。先硬掰‘二狗子’,再公开审查罗华,这人出手很强硬哦。不可小视,不可小视呵。
他这是知道和风细雨打不开局面,就放手叫阵啦。那个姓沈的,也不简单哎。又是到钱大毛家,又是去公园。姓王的是公开在唱大戏,姓沈的是在和我们玩阴手。
这一阴一阳,很难说不会让他们找到漏洞。兄弟,这段时间要多留一点神。龙若海那边,你就停停手,不要再主动挑事。单枪匹马一个人,看他能玩出什么花头来?要把你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到这边来。生产也暂时停止。南边要货就让扬老头那边出。”
城郊的一座四合院内,一个头有一尺多长,扎成一束披在脑后的家伙,正在大口大口地喝茶。看到他那满脸横肉,脸的左侧还有一道刀疤的样子。宁北人就会知道,这是‘红枪会’的会主刘军。
此时的他,没有平时那么威风凛凛。反而是显得有点忧心忡忡、烦燥不安的样子。
为了争抢小商品一条街的地盘,元宵节那天在公园和‘二狗子’的‘黑龙帮’械斗了一场。没有想到警方来得那么快,也没有想到钱大毛会疯去袭击警察,更没有想到警察真敢开枪。
事情闹大以后,刘军当然知道自己有多大的罪过。当时倒是十分的担惊受怕,外出避风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敢回来。
到家之后,由于治安大队闹内讧,也没有人来查问这件事。加上有关方面不想让‘二狗子’牵扯其中,还有自己新认的裘老板,和况县长关系不错。那次聚众斗殴的事,也就一直没有进行查处。
这次听到龙若海要整顿治安秩序的消息后,他也留了一个心眼儿,担心警方要算旧账。这时,刘军有点不耐烦地问道:“让你们把丛金宝和小三子找过来,你们找到了没有?”
“到了,到了。是老大找我吗?”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刘军刚要冒火,他要找的人就到了门前。刚刚跨进门来的丛金宝,在连声应答着。
刘军有点阴沉沉地说道:“你把那天在中巴车上的事,再给我详细说说,一点都不许漏掉。不然的话,当心你的皮肉开花。”
“知道,知道。”这个丛金宝就是龙若海报到那天,在中巴车上碰到的那个小混混。
事情生的当天下午,刘军就知道了这件事,他懂得鸡蛋不能跟石头碰的道理。万一触犯了新大队长的虎威,反而会弄得偷鸡不成蚀把米。从这个角度一看,他也就一直没有肯让手下的人,去找孟师傅的麻烦。
再次听完了丛金宝的陈述,又让小三子补充了一下。听到没有什么需要忌讳的地方,刘军也就把心放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吩咐说:“让弟兄们最近小心一点,不要给老子找麻烦。那个保护费什么的,这段时间就暂时停一下吧。”
“不过就是一个外来的警察吧。老大,需要这么小心吗?”站在旁边的几个部下有点不服气。他们这样说话,自然也有自己的底气。自从攀上‘豪门会所’这棵大树以后,爷儿们怕过谁?就连‘二狗子’那样张狂的人,都不敢过来找咱爷儿们的麻烦。
“你们懂个屁!我这几天我总是有点心惊肉跳的,还是小心点好呵。”刘军一听部下这么说,火就不打一处来。别人不知道,他可不糊涂。听市区的朋友说过。那么大面子的裘老板,前年就是栽在这个龙大队长的手上。自己能不小心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