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贴着海平面疾驰,闻言踉跄了一下,长枪顺着风势,深深刺入跋掣骨肉之中,枪尖一挑,剜下一大片血肉来。
少年冷峻的面容在腾升的血雾后显露。
“……不错,无需帝君亲临战场,我等自会斩你于此。”
跋掣吃痛,长尾横扫,滔天巨浪迎面而来,魈化作一阵轻捷的青色疾风,飞掠开来。
“摩拉克斯!尔竟如此小觑吾!”
不可饶恕!!!
巨大的,深蓝色的漩涡自深海延伸,铅灰色的云层掩蔽天空,向着海平面压来,血红的浪潮翻涌着,元素力暴动,水涡搅动风云,远古的嗥鸣刺穿昏沉的天穹。
“宵小狂徒,今日便要尔等命丧于此!”
魔神的权能掀起通天贯地的巨浪,魈与流云均是一脸凝重,飞速后退。
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即将苏醒。
……
冷月当空,宵禁已至。
坊内街道空荡,各商铺都关紧了大门,巡守的千岩军铁蹄踏过,扬起细小的尘土。
那酒家也不例外,早早收了铺张,锁了迎客的前院,唯有后院的酒库窗口透出点儿昏黄的光来,窗口很小,只能勉强看清有人影晃动。
若陀轻巧地越过院墙,一抬脚,触及一线冰凉,转瞬即逝,像是露水划过脚踝,旋即,若陀听见了极轻的银铃声。
不好!
人影骤然从窗边消失,烛光熄灭,屋内传来“咚”的一声,似乎有沉重的东西倒在地上。
若陀眸光一沉,猛然跃上门前木阶,坚实的肩膀狠狠撞在门上,竹制的户枢抵挡不住压力,霎时破裂。
门外街道,一队千岩军正巧巡逻至此,沉重的兵刃在道上敲击出沉闷的响,掩去院中种种。
若陀跨过门前临时推翻的酒架和木桶,锐利的视线扫过空荡荡的酒库,屋内安静非常,唯有若陀的脚步声在一个又一个货架旁停留,回响。
破门只在数息之内,此人断不可能离开。
团雀停在若陀肩头,漆黑如豆的眼珠里映着银光皎然的沙盘。
“还在这里,上面。”
若陀停下脚步,略一抬头,在他的正上方,有一个井口般大小的木盖,盖子略有歪斜,露出浓墨似的天空。
团雀知趣地飞离,若陀身形一晃,便从屋内消失了。
梁上之人架起弩箭,见眼前一片坦荡,瞳孔猛地一缩。
旋即,那人被扼住脖颈,猛地擒拿在地,溅起一点裹着月光的尘埃。
男人瞧清了若陀的面容,面部遽然变色,开始是因为惊慌,然后是因为窒息,一点声响都发不出来。
团雀飞回若陀肩上,声音又细又轻。
“此地不宜久留,点上烛火,带回政务厅。”
若陀颔首。
狭小的门窗内又透出点晕黄的光,正如璃月千家万户,并无殊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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