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表哥,你这说的啥话嘛?我家年前才刚办了温居宴,我这来济南是带孩子来上学。
这才隔了半年时间,怎么会再办什么温居宴呢,这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今天这事是怎么回事?妈,哥,你们到底咋办的事啊?”
陈红看着乱糟糟的现场,直犯头疼,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她妈或她哥搞出来的事。
陈红妈:“前几天你爸听你王叔说今天来你家认认门。
我这不是寻思着,你王叔刘叔都来认门了,我们娘家人总不能不来吧,那让人知道了还不笑话!
这不你妗子和你姨她们知道你在济南买房子了,她们一商量就都跟着来了。
我和你哥还想着就我们几口来认认门凑凑热闹就行了,哪想到你舅你姨非不干,一定要跟着来。
我想着正好今天是星期天,孩子们都不上学,来认认门也好,以后来济南也有个落脚地。”
陈红:“……”
可着以后他们还想拿我家当落脚地呀,我家又不是旅馆,你们是咋想的?
她娘家这些亲戚,只有二舅两口子和姑姑人不错,其余的,呵呵……
也就是个面子情,有人情往来维系着,只有随份子的关系,其他时候都是用人时脸朝前,不用人时腚朝前!
现在人家孩子都成家立业了,哪一个拉出来比比,混的都比她哥好,人家都看不起她们家了。
她爸年轻的时候能挣钱,没少帮衬她两个舅舅一个姨的日子,连她姥爷姥娘临终都是她爸妈出钱出人伺候的。
这些人,连自己的亲爹娘亲爷奶都不管,还能指望他们有什么人情味!
小时候,她常记得,一到学校开学交学费的时候,这几家亲戚都会上门伸手借钱,尤其是她姨和她大舅两家。
连给儿子盖婚房都是去她爸办的木器厂拉的檩条,当时说好是赊账,可一直也没再提过还钱的事。
她爸的木器加工厂开了不到两年就被这几家亲戚连赊带借弄黄了,赔了不少钱,家底都被这些亲戚赊借没了。
这几年,她爸身体不好挣不到什么钱,哥哥又不成器,人家都不咋上门了,生怕沾上她们家这个穷亲戚。
她妈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她不跟他们来往,有事光随份子不来人,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她妈咋又联系这些人上她家来了。
她家在荣城办温居宴的时候,按说这些亲戚嫌路远,人没空去,也该捎份子钱去的。
可他们都装聋作哑,一毛不拔。只有二舅和姑姑一人给捎去了二百块钱。
陈红还想着以后他们家再有事摆宴席,自己也不去了,以前随的份子钱全当打水漂了,正准备和他们断道呢!
万万没想到他们今天整了这么一出,给她来了个突然袭击。
王叔刘叔看陈红妈领了这么多客人上门,赶紧上前和她打了个招呼:
“大嫂,好长时间没见了,你这段时间身体还好吧?
陈刚大哥呢,咋还没到?”
陈红妈好几年没见王叔刘叔他们了,“老陈工地上忙,今天过不来。你们身体都挺好的吧?
有空去农村走走,家里房子翻盖了,有地方住。
你们带孩子们也多回农村住住,现在家里粮食够吃了。”
陈红妈对外人还是很好的,一辈子热情好客。
陈红看屋里乱糟糟的,实在挤不下这么多人,把她哥拉到一边问:
“就这些人了吗,咱姨咱姑你没通知?”
“噢!咱姑不知道你搬来济南了,我没告诉她。不过咱姨知道了,她来的晚,再等半个小时也应该到了。
不光咱姨两口子,她四个孩子也都要来,她们家连孩子加大人有十七八口人。
小红,今天中午怎么招待这些人呀?”陈红哥也傻眼了,坏了,忘了提前通知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