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东宫里的人不明就里,只看到太子爷今日老虎发威。
知道自己今儿只要开门,就会在劫难逃,卿予也是厉害了,任他如何威胁,横竖就是不开门。
后来,小娇儿隔着门扉,直嚷嚷,“夫君,予儿饿了。想吃明月楼的松瓤鹅油卷了。”
“那你出来吧,孤已经命人去买了!”他释然一笑,也不想和她再去计较。
念及过去,李皓宇唇角上翘,晦暗幽深得眸色中荡漾了一抹难得的温柔。
克奉躲在一旁,也在捂着嘴笑。
明明那一日,主子吩咐人去买吃食,就意味着已经妥协了。
可太子妃却不买账,在门内对太子闷闷不乐的说,“要我出来可以,可你还没和我道歉呢。”
什么?身旁伺候的人,惊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偷窥下储君的脸色,倒也没动怒,同样的一样惊异。
待明月楼的松瓤鹅油卷,脆皮乳鸽,翠蕊十珍汤送到暖霁殿时,太子爷已经温柔的在哄着太子妃了。
“予儿,夫君错了。夫君不应该不打招呼就去那腌臜地。”
“予儿,你快出来吧。夫君知道错了。再饿坏了你,夫君会心疼的。”
“你真的知道错了?”
隔着门扉,太子妃理直气壮的问。
“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主子陪着笑,一叠声的认错。
从此以后,太子惧内,太子妃悍妒的流言,也就在长安的前朝后宫传扬出去。
如今这个局面,主子自己也有很大责任。
高兴的时候,就无条件,无底限的宠爱林娘娘。脾气上来了,又要和人家理论起君臣与夫纲。
这苦果自尝,倒也不冤。
克奉在心底偷摸着把皇帝编排了一顿。又抱着拂尘,守到了紫宸殿门口。
“圣上又在苦读书了?”
金吾将军温铁君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手里举着盖了火漆印鉴的一封密信。
“关于南安王的?”
克奉悄声儿问。
温铁君略一点头,提袍进了紫宸殿。
李皓宇拆开密信,眼眸越来越暗沉。
良久才说,“燕地出事了。南安王与王妃去军营犒劳士兵,回去的路上,遇到刺客。如今王妃重伤,命在旦夕。”
“现场证据,皆指向朕的霄云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