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之下,先帝召见,他就带着丽雅与李煦入了宫。
既然她容不下丽雅,那他打算给丽雅请个公主封号,然后让她带着煦儿离府别居。
安置了丽雅,他再来找她算账。
仿若一场蓄谋一般,既是父子,又是君臣的他与先帝,为一点小事就吵了起来,还是走到了拔剑相向的地步。
千钧一发之际,终究还是丽雅,挡在他身前。
无边的愧疚,以及对卿予的怨恨,几乎吞噬了他。
回忆与梦境,裹挟着他,一时间,他分不清真假。
那一句——今夜的月色一定很温柔。更是成了他两年多来心头的一句悬案。
“予儿,在你的心里,装着的人,究竟是我,还是李寒星?”
窗外悬着一轮冷月,他喃喃问道,虚空却不会给他任何回答。
“明儿一早,把朝中大儒与国子监所有的翰林,博士都给朕唤来。"
他吩咐克,眼眸中落满了霜雪一样的寒冷。
可不论真相如何,他也要亲自解开卿予话中的谜团。
月色是什么?温柔又是什么?
他一定要知道。
“圣上,娘娘她自小博览全书,又养在惊才绝艳的大学士林淯城身边。这文史诗书上的事情,莫若去请教她。”
克奉小心翼翼窥视了下主子的脸上,自发以狗腿子的身份献策道。
主子爱娘娘,这不就是能宣之于口的见面机会吗?
“蠢材!”
李皓宇一记凌厉的眼风杀过去。
若卿予的月光与温柔不是他,那他是皇帝,又是爷们,不要面子吗?
可若卿予心中,一直都是他,可他还笨到猜忌了这么久,被人知道,不也很丢人吗?
唯今之计,当然是听取百家之言后,他再独自去研究。
没办法,谁让他十五岁就领兵出征,打了五年仗,回来后,又忙着去夺帝位,这才吃了读书少的亏。
他哪里有李寒星那么闲,可以做一个沉溺诗书礼乐的逍遥王爷?
"唉,圣上你要不就问问娘娘吧。”
克奉心疼主子,这两年,翰林史官们每次把所有关于月光的诗书典故讲给主子听以后,主子就会在案台前忙活许久,找不到答案,甚至会彻夜不眠。
“她长了嘴都不告诉朕!那朕干嘛又要去问她!”
李皓宇没好气的说。
他是男人,他如今追着她已经放低身段了。
若再扒出来心爱的女人,这些年心里的人不是他,他不得疯才怪呀。
说到底,都是李寒星那厮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