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此之外,卿予也别无他法。这是她求和的姿态,也体现了一个女儿家的软弱。
感受到有人抱他,李皓宇温热的掌心覆盖过来,落在环绕在胸前的双手上。
少顷,他还是移开了手掌。
他似乎觉得她不是那人,又不理她了,只自顾自的喝酒。
卿予的眼泪再忍不住,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大颗大颗的泪珠就砸在江南进贡的白色绸缎上。
他不是说她才是他唯一的妻子吗?
可他把所有的悔恨和思念,还有迟来的无用的深情,都给了一个死人。
他沉默着,也不屑去指责她,只是用冷漠和厌弃,以及静寂无声的长夜,就给了她最残忍的惩罚。
卿予不顾他不耐烦的摆脱,再次抱紧他,
就让她为爱,再卑微最后一次吧。
至少全心全意争取过,就不会遗憾了。
她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阿吾,求你,给我一个孩子,好吗?”
这段时间,她一直让叶昀给她开助孕的药。
可难以与外人言的事,自那日丽雅出事后,他再没有亲近她,甚至都不愿意见她。
而叶昀在无人时,仗着和她少时的情谊,简直叫做一个口无遮拦,"我昨日遇到一个老者,他说没有公牛犁地,这母牛……"
卿予真想狠狠治他一个大不敬的罪。不过想想,她还是算了。毕竟这治罪的理由实在太过羞于启齿。
面对卿予的纠缠,李皓宇推开她,往日温润体贴的人,声音冷淡到没有一点温度。
”太子妃回去吧。孤还有政事要处理。”
说罢,他起身就走。
而卿予拦在他身前,今日不把话说清楚,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阿梧,我找你谈一谈。”
”孤要去母后宫中接煦儿回来。还要说什么,你就去思政殿等我。”
思政殿?
那一贯是臣子和储君议事的地方。
卿予愣住了,他们竟然如此生分了?
他竟然会让她去那里等她?
昔日恩爱夫妻,如今就只剩下君臣的关系了吗?
正难过间,李皓宇已决绝而去。l
i卿予整了整自己襦裙上的褶皱,i正待也怏怏离去,目光瞥到了东墙处的紫檀供桌。
供桌上供奉着一个小小的黑漆牌位,上面写着“爱妻丽雅之灵位”。
那几个字,卿予熟悉,正是帝国储君那遒劲飘逸的字迹。
一个小小的牌位,让卿予的心痛得一片抽搐。
原来他对丽雅的用情和愧疚都如斯深重,深重到让她一眼看去,只剩下窒息。
只剩下无边的破碎。
卿予脚步虚浮,转身又往思政殿的方向走去。
她要问他,丽雅是他的爱妻,那她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