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宇指责叶昀,尾音无礼,失去了一贯的骄纵跋扈。
卿予察觉不对,忙抬头一看,他说这句话时,手捂心口,随后身体抽搐了一下,整个往后仰倒在寝台上。
卿予对着他藐视的粲然笑容和毫无暖意的眼神,让他心痛愤恨。为破北奴,他身有隐疾,此时气血紊乱,再也支撑不住。
殿内瞬间一片混乱。
叶昀趋步上前,掏出银针。
“那盏燕窝里,用活血的药替换了断肠草,本来可以排出他肺腑里的淤血。没想到这个浑人,会服用五石散。药物冲撞相克,才是最要命的事。”
卿予这才明白,东宫中,她一直被人提防,那断肠草根本没下出去。甚至她回林府,私会赵恒,也应该在他眼皮子底下。
“请温铁君大人先把林卿予保护起来。”叶昀对着殿外嚷。
”这?不应该关去天牢吗?“
温铁君迟疑的问。
“太子殿下的人,岂是你我可以随意发落的。”叶昀沉声说。
她还是被送回了暖霁殿。近身安排两个婆子看管,门外隐隐露出更多铠甲守卫的影子。
也不知道过了很久,天黑了又亮了。
叶昀来看她,他的样子十分憔悴,疲累。衣服发皱,眼睑下一片青影。
递过来的食盒里有简单的饭食与清水。
“你犯了错,我这几日衣不解带,食不知味的帮你偿还。累死我了。平日里我再保养,也经不住你们这么来糟践我。还有,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他的。你为何要下毒?”
叶昀充满了无可奈何。
“我哥哥死了。”
卿予的眼睛看着白壁,声音空空落落,她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人能懂她的悲伤。
“赵恒给你说了什么?”
卿予默默流着泪,心空了一片。
“他说太子督办林府一案,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匆匆结案,定罪。七日前,皇帝赐了兄长毒酒,……”
卿予再也忍不住恸哭起来。
“可下令的是圣上,不是他呀,你毒他做甚!”
叶昀无奈的问道,只觉得表兄实在无辜。
卿予脸一红,心中更恨了。
那个竖子哄她圆房之际,曾经立誓要护佑林家所有人,尤其是兄长与母亲的安危。
“我杀了他,也会把命赔他!”
卿予决然说道。
“合着去了地下,你们还要做一对死鬼鸳鸯呀!"
叶昀扶了扶额,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