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看着他们两人在那说话,话是没什么别的,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总觉得有种轻着柔着的暧昧,自是围成一个圈,外人绝难进去,心里不知怎的,直泛着酸,却难移步上前说话。
三人一时静默无语,而流川对周围的雕梁玉彻,金碧辉煌的建筑意兴阑珊,在冗长的走道上又有些昏昏欲睡了。似睡非睡中听得牧说:“到了。”才抬眼一望,那门内端坐着身披龙袍的可不是神奈川王。流川打量了下王,跟牧很象,只是多了分文弱,少了分牧那样与生俱来的威严和王者之气,因此看着平庸多了。流川又扫了牧一眼,心中暗暗奇怪,这个人照年龄看应该是牧的兄长才对!?(纯属枫枫的意见)要知道牧本身长得少年多成,而到了一定年龄时反倒会不易显老,因此一来,此消彼涨,王看上去竟比牧大不了多少。可怜的牧其实只比流川大了两岁而已!
七.王的旨意
三人见过王,王倒和颜悦色,赐了座,聊了点寻常话题,仙道在旁恭恭敬敬的答了。而流川却舒舒服服的往椅背上一靠,闭了眼。牧见了不免忐忑不安,只怕王会降罪,仙道见了哭笑不得,借着回答问题的机会起座立于流川面前作恭敬状答话。王却是早已看到了,而仙道的小动作也看在了眼里,遂微微一笑:“这孩子倒是一点也不拘束。”
仙道一惊,情知瞒不过去,便索性不瞒了,朝王一拱手说:“皇上恕罪,流川他率性惯了,并不是有意冒犯。”用的是敬语,可态度仍是不卑不亢。
牧也说:“父王,流川年幼无知,您就饶他一次吧!”
王看着他们不语,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而流川仍是稳稳的睡着。王看了流川一眼,哈哈笑起来:“这孩子睡着了才可爱!”没有在校场上咄咄逼人的气势,白玉般的肌肤,扇形的睫毛投影仿佛蝴蝶的羽翼般精致,真是惊人的美丽!
“在校场上他蓄势而发就象一匹猎食的豹,现在睡着了的他就象一只慵懒的猫!”但是豹也好,猫也罢,都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王又接着说,“在朕面前的人不是唯唯诺诺就是阳奉阴违,甚至其中不乏居心叵测的人,但在朕面前睡觉的人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猫吗?”仙道微微笑,的确很象猫看起来可爱而无害,但只要一旦有人误侵了他的领地,那么他就会竖起全身的皮毛毫不犹豫的用利爪穿破你的肌肤!“真是不可爱呢!”仙道脸上的笑容加深,但眼神却越发温柔,充满宠溺。
牧也在看着流川,刘海轻柔的垂落在额前,半张脸隐在阴影里,朦胧而柔和,细细的鼻息,松懈的表情流露出一些稚气。这样的流川真的很可爱呢!
三人默默的看着流川,一时无言,房内很安静。
还是要叫醒他呢,真有些不忍心哪!”半晌王说,此时他就象个慈爱的父亲对待调皮的儿子般既无奈又宠溺。
“我来吧!”仙道走上去,先是小心翼翼的抓住流川的双手,才开口叫道,“流川,醒醒!流川!”
“唔!”仙道松开手捂住肚子,一脸的不可思议看向流川,真是失策,没想到流川竟以雷霆万钧的气势给他来了一脚。牧正在一旁好笑的看着仙道过于小心的动作,又看到流川闭着眼睛狠狠的踹出一脚,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没关系,没关系,下次仙道就可以万无一失的叫醒流川了!”
流川揉了揉眼睛,使劲的眨巴几下,再睁开时已完全清醒,子夜般清冷的眼睛看了看眼前苦着一张脸的仙道,怎么又是他!定了定,薄唇吐出两个字:“白痴!”
“流川,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分清红皂白就打人?你看看我!”仙道非常不服气的指了指肿着的半张脸,然后又按了按肚子,“你看看,你看看!很痛的,知不知道!”
“谁叫你打扰我睡觉!”流川冷冷的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王在一旁目瞪口呆,他可算见识到了这个“睡美人”的暴力了,原来豹子还是豹子,睡着了再可爱,也还是会伤人的!这个流川,怎么每见一次,就让人掉眼珠子一次!王揉揉头,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太刺激了,也许不适合谈事情呢!
流川的目光在屋内一转,看到了王,眼光闪烁一下,偏了偏头想了下问:“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闻言,仙道也停止了半真半假的控诉,恢复了一贯的风轻云淡的表情,嘴角微翘,目光却不动声色,看着王。牧也收敛了笑意望着王。
王开口说道:“今天召你们来,实在是有事相托!”
目光闪动,瞬间又复平静,牧的目光仍复沉静而严肃,仙道的目光仍然深邃幽远,流川的目光清澈而淡漠,三人静静的看着王。一下子被这样的三双目光盯着,王竟有微微的紧张,流川的目光象出鞘宝剑似的锋芒夺人,仙道的目光却象那未出鞘的剑,光芒内敛却更加危险,牧的目光则仿佛一把饮血的剑,充满了渴望和执着。
王微咳了声继续说:“自先王时发生南王之乱后,国力渐弱,朕登基以后,勤于政务,不敢有丝毫的怠懈,可终究收效甚微。现在的神奈川内忧外患,前途堪虞啊!”
王微微叹口气道:“内有高头一党把持朝政,祸国殃民,残害忠良;外有丰玉山王诸国虎视眈眈。现在更是联合入侵我国土,毁我大好河山|、、、、、、”王越说越愤慨,声音也渐渐大起来,颇有慷慨激昂之感!
仙道听着,嘴角保持不变的弧度,甚至连眼神也未曾波动;流川仍是那冷冷淡淡的样子,脸上却颇有几分不耐烦,黑曜石般的眼睛盯着王说:“说重点!”
王被粗鲁的打断虽惊讶却也不恼,笑道:“流川,你知道吗,就凭你这种态度,朕都可以判你死个十次、八次!”
流川只淡淡斜了王一眼,脸上神情波澜不惊,心中却直翻白眼:若不是你需要帮助,我会站在这里听你废话吗?白痴!“说重点!”口气有着几分不耐。
“流川,你还真不怕死!”王无奈的说道。
“请问皇上召见草民等,有何吩咐?”仙道忙上前作揖道,他虽然知道王现在需要他们的帮助,不会真的对流川动怒,但是若在心里存了不满,难保不会他日来个秋后算帐!
流川瞪了仙道一眼,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有事没事笑个不停,看了就不爽,真欠扁!
“朕要你们帮忙!”王以不容辩驳的语气说道,非常的强势。
“皇上要我等帮什么,怎么帮?”仙道抢在流川说不之前道,不过他想错了,流川只是微蹙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付高头。高头弄权祸国已日久,而今更是蠢蠢欲动,暗地里策划一系列祸国殃民的事,以期日后可以谋权篡位取而代之。”
“高头大人权倾朝野,在朝中的地位也根深蒂固,皇上要我们怎么做呢?”仙道说,“以我们两个平民对抗手握生杀大权的高头大人,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你说的没错,朝中大臣有十有八九皆是他的人,各个要职上坐着的也是他的人,即使不是他的人也畏惧于他的淫威而不敢说话,只有你们两个是唯一敢面对他毫无惧色,并正面与之相抗衡的人!朕从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狼狈呢,真是痛快呀!”王哈哈大笑道,“这是朕决定找你们帮忙的原因,因为你们不仅有胆识还有惊人的才华,要除高头,除了你们不作第二人选。”校场上,流川的气势逼人,仙道的绵里藏针王一一看在眼里。
“你要我们怎么帮?”仙道问,“皇上可有计划?”
“没有。”王答得干脆,“所有的一切必须靠你们自己。”
“皇上,我们只是两个平民,高头大人若要我们死,随便捏条罪名都可以让我们死个十次八次的,搞不好还要抄家灭九族呢!”仙道懒洋洋的说,眼神却是异常认真,“恐怕到时候皇上也救不了我们!”
“朕相信你们的能力,即使制不了高头,你们也有自保的能力。”王的目光闪烁,“你们放心,朕会尽量提供帮助的!”
狡猾的老狐狸!仙道心中暗啐:帮助?说得好听,还不是你手中的两颗棋,而且还是那种冲锋陷阵的卒!想着去看流川,却见他仍在沉思,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于是轻轻的唤了声:“流川,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