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兆时的事,莺莺是完全把钦容给忘了。
所以当钦容来接她离开时,莺莺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怔怔望着他反应不及。
“乖儿快回去吧。”顾皇后安抚拍了拍莺莺的手背,见钦容亲自来接放了心。拉着莺莺站起身,她将莺莺推到钦容身边嘱咐:“你太子哥哥平日里忙,乖儿懂事些,不要总让你太子哥哥担心。”
钦容顺势将莺莺搂住,抬手帮她戴好兜帽,他温润笑道:“母后多虑了,莺莺一向乖巧。”
他这话也就能骗骗顾皇后,莺莺察觉他搂她的力道很重。
回去的路上,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莺莺猜钦容一定是生气了,因为他牵着她步伐迈的很大,完全不顾莺莺能不能跟上。莺莺身体还很不舒服,再加上刚才一阵猛跑,她现在每走一步那处都酸涩难受,强忍着走了许久,后来她不管不顾挣扎起来,死活也不肯走了。
“怎么了?”钦容本紧握着莺莺的手,因她挣扎的太厉害怕伤到她,只能被迫先放开。
莺莺觉得,似乎就连钦容也变了,这个男人自成婚后就变得不好了,对她也没了之前的温柔体贴。
与钦容那双墨色的双眸对视,莺莺猜不出这人内心的真实想法,她越想越觉得难受,只是半咬着唇瓣不语,本就湿漉漉的眼睛有些发红。
“莺莺……”钦容叹气,上前想要重牵她的手。
莺莺不仅不让他牵,反而还将手藏在背后往后退了一步,倔强的模样让人觉得可爱又可怜。
钦容皱了皱眉,站在原地静静凝视着她,两人就这么互相沉默着,最后还是钦容先一步开口:“你到底怎么了。”
莺莺已经看不清钦容的模样,她这会儿不太敢眨眼睛,只是带着鼻音回答:“我走不动了。”
钦容一怔,接着很快走到她的身边。
这次他没再给莺莺躲避的机会,搂着她的腰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莺莺靠入他的怀中自动蜷缩,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清雅的气息,她靠近将额头贴上,眼睛没忍住轻眨,泪水很快打湿他的衣襟。
两人已经在东宫大门口了,钦容这样抱着她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他怀中的莺莺全身被披风包裹着,紧贴着他一直在小声抽泣。
钦容低眸看了她一眼,直接将人抱回寝宫,抱坐在自己腿上把人扯了出来。
“怎么就哭成这样了?”钦容看到莺莺满脸的泪,眼睛红着鼻子也红,肩膀一抽一抽看起来像只小兔子。
钦容先是用指腹帮她擦了擦泪,没能擦干,他索性用自己的蟒袍袖子帮她擦泪,后来他将莺莺搂入怀中轻哄,直接用薄唇去吸她脸上的泪,蹭了蹭她的脸颊问道:“莺莺同太子哥哥说说,怎么就哭的这般可怜?”
莺莺唯有在此刻,才能感受到钦容对自己的几分在意,她也并不想藏着掖着,直接将心里话说出来:“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
是不是只是因为凤命才迫不得己靠近她,之前同她说的那些喜欢她的好话也不过是为了稳住她,如今娶到手地位稳住了,她也就不重要了。
钦容身体微僵,他搂着莺莺抬眸视线幽幽的,捏着她的下巴问:“莺莺觉得我在骗你?”
“难道不是吗?”
莺莺怒视着他:“你敢说你不知兆时在九华行宫的计划吗?敢说你没有算计过我?你又敢不敢说,你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布局把我和兆时都算了进去!”
莺莺不是傻,而是很多时候都不愿意动脑。若是她肯仔细的想,也是能看出九华行宫那一环扣一环太过于顺利的推动,无形中废了兆时的太子位,兆时的太子位又与他做过的荒唐事相连,而他的荒唐事牵扯着莺莺,最后最大的受益人全都是钦容。
太可怕了。
莺莺去找姑母的路上就想,若这一切都是钦容所为,那他到底是在何时布下的局?
不可能是在九华行宫期间,兆时的异常出现在华乐公主到来后,而导致兆时发生转变的原因是他生母宝霞贵妃的死,可宝霞贵妃之死又牵扯到莺莺的姑母……
莺莺不敢想了,她实在是怕死了眼前这个男人,可就算是怕,她也要将自己的疑问问的清清楚楚。
钦容耐心听完莺莺的一通质问,直到莺莺不说话了,他才开口:“都说完了?”
莺莺嗯了一声,接着就看到钦容笑了,他并没有解释一句,而是直接扣着莺莺的后颈吻了上来。带了丝丝惩罚意味,钦容力道压得有些重,纠缠着莺莺死死不放。
等到莺莺瘫软开始失去抵抗的能力,他才将人放开,唇瓣擦着她的唇角划到耳边道:“莺莺,你听好了,你的那些质问,太子哥哥都敢应。”
他身为野心勃勃想要争帝位的皇子,会算计兆时没什么好奇怪的,无论从何时开始算计都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