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穆上君,你体内的龙息……”景涧走上前,拱手问道。
见景涧一脸担心,清穆点头道:“已经被吸纳进灵脉了。”
“渊岭沼泽中多谢上君援手,救命之恩,景涧铭记在心,若有吩咐,但敢不从。”景涧对着清穆郑重的行了一礼。
“二殿下言重了,既然遇到,本就是机缘。”清穆随意摆摆手,见凤染面露深意的打量景涧,微微有些诧异,但也未去深究,道:“既然我体内的龙息已经解决,那明日我们便启程去北海,想来这些时间,几位龙王也应该有消息了。”
天宫之中并非久留之地,更何况他并不想后池留在此处面对天帝与天后。
后池点头,朝景涧道:“我们就不向天帝请辞了,二殿下明日代我们说一声便是。”
“明日便走……?”景涧愣了愣,朝凤染看了一眼,忙道:“景涧和几位龙王甚熟,不妨同路,若是你们有需要,我也可以帮得一二。”
后池摆了摆手:“不用了,此去寻人,并无大事。”
“我们可不敢,若是你再惹几个上古凶兽回来,我们恐怕连骨头都剩不下来。”凤染斜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还说只有天帝的本源之力才能救清穆,你这是骗谁呢?弄得我们担心了好几日,如今清穆不仅自己炼化了龙息,灵力还更上一层,早知道就不听你胡诌了。幸好后池进了朝圣殿得了机缘,否则我才懒得听你在这里客气来客气去。”
景涧本来听得讪讪的,但神情猛地一愣,看向凤染:“凤染上君,你是说清穆上君不仅吸纳了龙息,就连灵力也增加了?”
凤染被他逼视得微微一怔,朝清穆指了指,没好气道:“我还骗你不成,没错,不信你问他。”
清穆点点头,道:“的确如此,二殿下为何如此大惊?”
龙息进体内,必会有损灵脉,就算是强行吸纳,也不可能灵力不减反增,除非……
景涧惊疑的看着清穆,面色变得迟疑起来,想起天帝刚才难看的脸色,突然面色一变,急急的朝清穆拱了拱手,道:“无事,清穆上君,景涧突然想起还有一事要处理,明日再来替你们送行。”
话刚落音,他便急急的朝外面跑去,神态间全然失了平时的镇定自若,竟是丝毫不再提明日跟他们一同去北海之事。
三人面面相觑的望着跑远的景涧,对这对父子奇怪的行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后池,进去休息吧,明早我们就出发。”清穆拍了拍后池的肩膀,温声道。
后池点点头,朝房里走去,行了两步,转回头,望向景涧消失的方向,心底陡然生出一阵不安。
景涧赶到玄天宫后殿时,远远的便看到天帝站在后花园中的温泉旁,即便是不靠近,他也能感受到天帝周身震怒的气息和威压。
“父皇。”景涧缓缓走进,忐忑的喊了一声,几千年了,即使他们三兄妹上次被白玦真神的残念所伤,他也未见父皇如此生气的模样,若是他所料不差,景昭这次实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景涧,去聚仙池,把你大哥强行叫出来,至于景昭……将她禁于锁仙塔中,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能将她放出来。”震怒的声音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失望,天帝背着身子,摆了摆手。
“父皇,三妹只是一念之差,还请父皇三思,更何况……锁仙塔有损灵根,她如今的身体并不适合被禁于锁仙塔中。”
景涧急忙跪倒在地,神情急切,面色担忧。
“有损灵根?我和她母后这几万年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如今她自讨苦吃,与人无怨,若是那清穆中意于她也就罢了,现在这般结果,难道还让我去求人不成?”
天帝兀然转身,脸色铁青,暴乱的灵力让周围的空间骤然涣散,懒得去听景涧的求情,天帝一甩袖跑,消失在了温泉旁。
看来只有等母后回来替景昭说说情了……
景涧叹了口气,站起身,抬头望向天宫东处灵气浓郁的聚仙池,神情复杂。
清穆对父皇而言不过是一介上君,父皇会愿意看在后池的份上用本源之力来救他,可却绝对不会同意三妹以本命龙丹的代价相救,甚至以后为此沦为妖魔一途……
三界尽知天帝三子一女,但却不知三子皆是凤凰本体,唯有这一女才算是传承了其五爪金龙的神脉,是这天地间除了天帝以外唯剩的上古金龙血脉,这也是为什么数万年间天帝对景昭疼若珠宝的真正原因。
上古神兽和上古凶兽唯一的区别便是体内的内丹之分,神兽体内的灵丹能吸纳天地灵气,所以在修炼一途上等于是邀天之功,所需时间大大少于一般仙人,而凶兽只能凭着自身**一点点积累妖力,但也正因为如此,凶兽若成正果,则比神兽更强横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