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郡和定襄郡的边境,以往时常回荡着鲜卑人的号角声。
如今在这一两年里,却很少受到鲜卑人的袭扰。
雁门郡以北各县的百姓,大部分都迁徙到了马邑县,鲜卑骑兵已经很难劫掠的物资。
而定襄郡各县都是武装屯田点,普通的鲜卑骑兵根本就无法攻破。
村庄里,百姓们安心地劳作,孩童们在田间嬉笑玩耍,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安宁与幸福。
再加上,吕布、赵云、张飞,带领着骑兵不断的巡边。
整个并州出现了难得的安定。
并州的这份安定,也吸引了天下无数活不下去流民的关注。
武州城墙上,顾衍迎风而立,目光凝重地望着城墙下方那一片密密麻麻的临时窝棚。
窝棚简陋而拥挤,宛如一片破败的丛林。
风拂过,带来阵阵令人心酸的气息。
顾衍的心中感慨万千,那些窝棚里都是被迫远离家乡,背井离乡来到并州边陲,祈求活命的流民。
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这些流民抵达武州的时候,大多已经奄奄一息,摇摇欲坠。
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迈着沉重的步伐,只为寻找一丝生存的希望。
由于中原各地正在爆发瘟疫,顾衍不得不谨慎行事,在城外临时搭建窝棚,收留他们。
此时,武州的郎中医师们穿梭在窝棚之间,仔细地为每一个流民检查身体,确定他们是否健康。
“主公,为何如此多的流民?千里迢迢赶来,路上也不知道死去多少?”顾衍身旁的张辽忍不住问道。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怜悯。
顾衍微微摇头,神色黯然:“中平二年就开始了,全国各地就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这些人能活到并州,也算是小小的奇迹!”
他的目光越过流民的窝棚,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那千里之外的凄惨景象。
紧接着,顾衍继续开口说道:“可是我们的皇帝,却丝毫也看不见底下的百姓!”
“他为了修缮宫殿,纵情享乐,竟然下诏征收全国的田亩税!”
“呵!”顾衍冷笑一声:“黄巾之乱才结束多久?百姓哪来的钱财交税!”
“这些百姓面对税收和瘟疫,只能变成流民!”
张辽听了,咬牙切齿:“这昏君,如此不顾百姓死活,天下怎能不乱!”
顾衍长叹一声:“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救助这些流民,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
城墙上,风越发猛烈,吹得顾衍和张辽的衣衫猎猎作响。
窝棚区里,一个瘦弱的孩子依偎在母亲的怀中,母亲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发,眼中满是哀伤。
“孩子,咱们总算到了武州,兴许能活下去!”母亲的声音沙哑而微弱。
孩子的父亲则手持一根木棍,目光警觉的望着周围的人。
他们这一路上,见证了无数的惨剧。
不少孩童,一转眼就不见了,到最后就进入了一些人的腹中。
不远处,一位老者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想不到我还活了下来,可是我的三个儿子竟然没有撑住,以后这日子该怎么过?”老者喃喃自语。
郎中们忙碌的身影在窝棚间穿梭,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但仍一丝不苟地为流民们诊断着。
“这个人没问题,可以送入屯田点!”
“这个还需要再观察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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