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极之地,典雅的院落隔绝风雪与寒流,院落之中坐落着一间凉亭,亭下,只见一道身着黄衫的身影静坐,正在给泥炉中添炭火。
黄色长发被儒冠束起,优雅闲适,又兼具华丽与尊贵,垂落的几缕雪白代表着岁月与沧桑。
亭中之人看起来,是要比院中之人要年轻些。
相较当年,如今的段惊秋要内敛不少,身上也不见从前的偏激,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合格的儒生该有的进取。
既然心平气和的讲话听不进去。
那不明显是欠揍?
在德风古道时,非常君其实没有揍过自家后辈,同时也没有揍过门人,段惊秋算是第一个。
事实证明不管你怎么偏激,只要多挨几次揍就能学会心平气和的听话,再之后,便能重新正视自己的不足,并结合实际情况进行一定的调整。
就段惊秋之前那性格,丢去苦境江湖……
能不能活过十天还是未知数。
不是谁都像广陵御史一样有个好脾气。
挨揍,再怎么也比被人做掉强,而且又不是完全改不过来。
非常君这一路行来,曾见证过太多太多。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选择,会有很多遗憾。
遇到不同的人,人生的轨迹也会截然不同,正因为经历过,所以非常君才拉了段惊秋一把,而不是将他从悬崖上推下去。
“衍史春秋兴亡途,攀花弄草几日初?
辩得苦化归一事,且将行就只身枯。”
悠悠诗声,渲染出另一种意境,非常君又自托盘中取了两只茶盏。
而后看向院中正在打拳的段惊秋,出言道:
“惊秋,今天就先练到这里,去收拾一下,晚些时候带你见一位前辈。”
回风卷雪的后遗症,已经被非常君解决,这卷武学的霸道之处在于,会影响体内真元,使其逐渐脱离控制甚至逐步进行反噬。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让自己能掌握这部分力量。
段惊秋自然做不到。
因为,只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最难,非常君不过是用天衣无缝配合碧冰雪真元,帮他将那部分失控的真元化开。
再往深入剖析,失控的不止真元,还有心。
或者说,内心的杀性。
所以在将现有后遗症解决,那卷武学也被非常君出手给他封了,这些年一直在修心修身。
剑法不用指望能学,从基础的拳脚学起,闲暇时再多看一些典籍,拓宽视野,不至于再说出先前那般偏激且不带脑子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