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一名老年琴师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卫风轻道:“如果无法破掉这个音域,那么他们的琴声根本就无法传出来,这次八府琴社自然会输了。”
附近的几名琴师闻言,也是点点头,其中一中年琴师道:“除非弹奏同样激昂的《十面埋伏》,且要技高一筹方能破掉。不过,我看他们的希望不大,虽然有三名四品琴师,但比卫风还是差了一筹。此次,八府危已。”
周围的琴师闻言,沉默不言,也不看好西南的三名四品琴师。
台上的数名琴师皆是脸色大变,自己的琴声竟然被压制住,根本就无法传不出,即使是传了出去也会被声盖全场慷慨激昂的琴声所遮住,别人根本就无法听到。
台上,卫风大放异彩,技压众人,竟然成了一人的独奏。
东川琴社的张明威看到如此情况,心中十分不甘,虽然明知自己不是卫风的对手,但是如果连琴声都无法传出去,那自己岂不是连同台较技的能力都没有?而且,这里是大燕王朝,也容不得他国之人如此放肆。于是干脆停了下来,闭目想了想,也只能弹奏《十面埋伏》,以金鼓战号齐鸣,众人呐喊的激励场面,才能破掉这个音域,把他暂时压下了。
接着看了看乐艺、张清、李图这三名四品琴师,咬了咬牙,右手猛然向琴弦一拂,琴音随之响起,如金鼓声,如剑弩声,如人马声。
台下诸人听到有激昂琴声传出,不禁大喜,八府琴师终于有人冲破了卫风的音域,把琴声传了出来。正在众人高兴之时,突然传来了“嘣”一声,琴弦竟然断了。
看着已断的琴弦,张明威的脸色变了变,这个结果他早已经知道,但是比他的预想来得早了些,而且效果也差了些。接着叹息了一声,然后抱起了古琴,一步一步走下台,在一个角落静静坐下,脸色有些复杂。
《十面埋伏》的激昂使卫风的音域随之一弱,此时,其他几名琴师脸上露出了喜色,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清幽的琴声也传了出来,竟然不比《广陵止息》弱。
台下再次大喜,看到八府琴师一直被卫风压着,心中大为不甘,谁愿己国的琴师被他国之人一直压着。
“冲冠!”
卫风口中轻道,长发飞扬,身上散发着一股怒气,衣物猎猎作响起来,慷慨激昂的琴声再次把其他的琴声压下。其他琴师脸色又是一变,想不到卫风如此快就把自己等人压下。
此时,川南琴社的琴师看了看其他几人,对他们点了点头,又是咬了咬牙,再次弹奏起《十面埋伏》,又是把卫风的《广陵止息》暂时压了一下。
“长虹!”
卫风再道,再次破掉。
“嘣。”
台上又是传来了一声琴弦的嘣断声,川南琴社的琴师呆了呆,这太快了。然后摇了摇头,黯然抱琴退场。此时,又有琴师弹奏起《十面埋伏》。
“寒风!”
卫风长发飞扬,寒意降临,让台下诸人心中一寒。
琴弦嘣断声,再次响起。
“怎么回事?”
看到一个个琴师黯然下台,诸人大惊,难道我西南八府真无人是卫风的对手?如果只是一人的琴弦断了,可能是意外,但是竟然一下子连断了数人的琴弦,这就不能意外了。
“卫风的音域越来越强了,慷慨激昂的琴声也影响到了其他人的琴弦,承受不住,自然嘣断。想以《十面埋伏》压住卫风的琴声,以给他人争取机会,这太过意气用事了,不可取。”广场上的那名老年琴师摇摇头道。
“在我的印象中,把《广陵止息》演绎得如此激昂悲愤,也只有檀香的公羊传了。”旁边的中年琴师沉默了一会儿道。
看到他人的琴弦相继断掉,张清、乐艺及李图大惊起来,想不到卫风的琴声竟然如此激昂,就连他人的琴弦也受到了影响,无法弹奏《十面埋伏》。
此时,再次有人弹奏起《十面埋伏》。
“发怒!”
此时,卫风怒气冲天,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铁骨铮铮。
“嘣!”
又是一声琴弦嘣断声响起,最后台上只剩下李图、乐艺、张清三人,皆是四品琴师,而且他们弹奏的琴曲清幽缥缈,恰好可以承受到得卫风的激昂强烈的琴声,影响不大。
看到八府的琴师接二连三地弹奏《十面埋伏》,不惜以自断琴弦欲打断自己的演奏,卫风心中大为失望。想到自己一路西入王朝,挑战数郡磨练琴技,他人却只看到了自己的大胜,无法了解自己对琴艺的追求,心中不由大悲,大声而歌:
“千古悲歌撼宇寰,壮怀激烈血流咽。
“聂政惩暴堪称道,嵇康捐躯更不凡。
“浩然气,铁侠肝,广陵一曲响寥天。
“悠扬古韵声不断,慷慨名曲天下传。”
卫风对八府琴师非常失望,心中悲愤,大哭,泪流满面。
此时,广场上吹起了阵阵冷风,天空风云色变,乌云汇集,整个明朗的天空竟然阴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