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蕊目不转睛地凝视他,一撇脚跨坐在他腿上,探身碰上他的唇:“我不会离开你,这一次,如果非要我在亲人与爱人之间选择,我……”她再次卡住,她很想爽快地说选择祁修年,可一想到那是哥哥的前世,她也很矛盾。
祁修年悠悠吐口气,回搂着纤细的腰肢:“朕一生中所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认识你……”他用小指伸入金锁环缝隙内,谨慎地审视着,认真的表情不知是为了取锁,还是发自内心的感慨:“不过,朕从未对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感到后悔。”
叶思蕊垂下眸,第一次袒露心声:“你所付出的一切我都看得到,你对我有多宽容,我也知道,即便我是铁石心肠也无法不动容。”
祁修年慵懒地撩起眸,宛若一汪微波荡漾的湖水,指尖掠过她的唇瓣,无声地厮磨,柔柔地抚摸,不禁令叶思蕊怦然心动,她双腮泛起少许红晕,羞涩地好似回到豆蔻年华。
他向前俯身,轻吻上她的唇,舌尖萦绕在她粉嫩的唇瓣上,叶思蕊沉醉地合起双眸,搂住他的双肩,辗转迂回,唇齿交织,仿佛在彼此心中绽放出旖旎动人的旋律。
“咳!你伤口还没愈合,先取免罪金牌。”叶思蕊压住他乱摸的手指,差点把正事忘了。
祁修年显然气息不稳,他调试半天,依旧从喉咙中滚出一丝沙哑:“朕怎就看上你这么个不专情的女子,啧啧……”
“谁不专情了啊喂?!”叶思蕊剥掉祁修年举起匕首的那只手:“你先给我说清楚!”
“就某人……”祁修年不正面回答,小声抵触。
“我从始至终就喜欢你一个好不好?如果我没遇到你,一辈子都不会搞对象。”
“哦?真的么,诚意何在?……”祁修年抿唇暗爽。
“你少给我下套,想听那三个字是不?……就不说。”叶思蕊高傲地扬起下巴。
祁修年费解地拧起眉:“哪三个字呀?”
“就是‘我爱你’呗。”
“哦,你算数不好,这是六个字。但朕不怪你,早知晓你胸无点墨。”
“我爱你。”
祁修年享受地眯起眼,一本正经道:“这样呀,那朕勉强接受吧。”
叶思蕊看他一副掩饰不住的诡异神态。她忍住笑意撇开头,得意你个头啊,如果不是她自己愿意往套里钻,你以为你个小样的能得逞么?
祁修年亲了她脸蛋一下,带走一缕余暖的幽香。随后神色愉悦地帮她拆除戴了十年的免罪金牌,仔细想来,吱吱与之伴随十年,十年中他又未对其他女子动过心,世间独一无二的牵绊,似乎早已预示着他们会走到一起。
他今日要亲自替吱吱摘下金锁环,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安谧的寝宫内,只有彼此轻柔的呼吸声,紧张且有条不紊。
一个时辰后。
金锁环已被断成八截,但依旧粘连在脖颈上,因为有一部分金环内壁已镶嵌在叶思蕊的皮肉内。倘若想彻底取下,肯定会受伤。
叶思蕊抬起手背,拭去祁修年额头上的汗珠,她自己不忍下手,只有督促祁修年“残忍”一把:“没事,使劲拔吧,动作快点就行了。”
祁修年沉了沉气,几欲上手又不忍下手:“还是让小路子来弄吧。”
“别墨迹,那我还得穿衣服,没看我满身是汗么……”
两人都浸泡在汗水中,就跟刚蒸完桑拿似地。
“别催了啊!这使劲一拽,还皮连肉都扯掉了?愣头愣头,给朕安静点……”祁修年见她又要张嘴,及时制止。
“……”叶思蕊将手帕卷吧卷吧咬在牙齿间,仰脖,撇头,闭眼,皱眉,视死如归。
“肯定是雕刻工匠偷工减料,朕可未说做这么小唉……”祁修年忙不迭地替自己脱罪。
啊呸呸呸,我看见你那画稿了喂,明明标注了尺寸!
宫女端进来一盆温水,不一会儿,清澈见底的水盆已染成了深红色。
祁修年的汗水滴答滴答落入水盆中,他比吱吱更要紧张,更揪心。